李莲花想不明白,李相夷也想不通。
单孤刀为何狭隘至此,连养育他们,教授他们武艺的师父,都不肯放过?
悲愤填膺,刎颈剥掉往昔的陪伴,只携带着所有的罪孽,直钉向单孤刀。
也在竹林剑舞的告别后,钉在了悬崖上。
剑身晃动,哀鸣空响不绝。
高处的风很大,李相夷握着少师,凝望着刎颈,听长风呼啸而过,心底的凉意为李莲花四起丛生。
“我知道你的剑去哪里了。”
“也知道,你为何要送我剑了……”
悬崖的景色变幻,他们为探笛飞声“叛变”的真相,来到了西南笛家堡。
堡内一片狼藉,也空空荡荡。
似囚鸟出逃,徒留下再也锁不住的牢笼。
“骗子。”李相夷又道。
“你们明明是为救老笛,故意去的越州。”
还骗小孩说什么做生意,要不是他钻了狗窝跟去,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清楚,这世上,还有痋虫这玩意。
从西南返回,方多病执意去寻忘川花。
李莲花则等不及,孤身去闯皇宫。
宫中渗透了不少单孤刀的势力,他从容应对,也不乏受限。
大牢走上一遭,方多病带着圣旨回来了。
离开牢狱,两人查到了母痋所在,也发现了能使天下大乱的惊世秘密。
当今皇上,竟非皇家血脉。
李相夷唏嘘不已,也心生猜测。
“你们当初去京城,怕是不只是去京城那么简单吧。”
循密道出去后,皇城司包围了他们,万圣道的人混杂其中。
母痋被夺,皇宫乱了,方家也被掣制。
他们只好另寻出路。
方多病先回了家,李莲花决心见一个人。
林间静谧,草地青青。
莲花楼四面的门窗,大多敞着,景色能很好地映进去。
李莲花坐在桌前,眺着外头。
眼前的深绿浅绿糊作一团,拎不分明。
“我这是越发老眼昏花了……”他揉揉眼睛。
垂下来后,手在桌上摸索。
李相夷领会他意思,“渴了吗?”
他很想帮倒水,可是除了手里的剑,拿不住任何东西,只能是深深的无力。
李莲花摸了会,挨到实体。
右手缘着茶壶的弧线,一路抓上手柄。
左手绕开点,翻过一个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