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笛飞声攥着拳,满眼的锋利森冷,“太便宜他了。”
“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们现在就各带一部分人,去找——”方多病边说,边马不停蹄地踏出一步。
也就踏了一步,腿上忽冒出溜痒意。
吱吱吱——
耳熟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着。
他低头瞅了阵,发现自己裤子上,爬了只虫子。
褐色的壳子,映着火把的橘光,在夜里发亮。
方多病捉在手心,瞪了瞪眼。
“问天痋?”
南宫弦月也感到稀奇,“这虫子不是跟着李大哥吗,怎么在这儿,掉了?”
他猜得不错,问天痋的确是“掉”了。
邱无涯归一大法的吸力太强,它拼尽全力,也难以抠住李莲花的衣服,差点被吸走。
好在李莲花捏住了它——尽管它深以为,李莲花仅仅是,出于关心和爱护才这么做的,并把它放到了地上。
足肢体一沾地,它就二话不说,钻进了砾石堆里。
直到风暴平息,方探着触角爬出来。
方多病脚踩在离它最近的地方,它顺杆爬上他裤子,然后,被迫进了他手心。
喘息片刻后,它晃晃触角,振翅飞走。
李相夷目光偏着下垂,见问天痋落在他肩头瑟瑟发抖,受了大惊似的。
一会后,虫子舒展下来,像安了心。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拍掉,目光挪走,在方多病和笛飞声之间来回移动。
“问天痋。”
“五年前那只虫子,叫问天痋吗?”
被问的两人愣了下,随后眼神交换,没再隐瞒。
笛飞声微摇下头,言简意赅。
“那是业火母痋。”
“百年前的南胤国,萱公主用自己的血炼制而成。”
“可繁衍出千千万万的子痋,控制万民,毁天灭地。”
三个小的惊诧无比。
方多病呼了口气,往下说,“有人曾为了寻找它,号令大熙,搅起了一场巨大的江湖风波。”
“如此大事,我们为何不知?”小笛飞声疑惑。
李相夷和南宫弦月如出一辙。
“你们那时还小,”方多病扯谎圆,“而且此事涉及皇族,算作皇家秘闻。”
“朝廷掩盖了,没有在江湖上流传。”
“之后呢?”南宫弦月问。
“此虫在越州出没,”笛飞声真假参半道,“闲云山庄的事情平息后,李莲花毁了它。”
“怎么毁的,”李相夷抓住要点,“为何是李莲花毁?”
“血。”方多病直言。
“生于厮,毁于厮。”
话至此处,三个小顺着往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