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天空躺着,一条腿踩在地上,右臂垫在脑后,另一只手拿麦克风,扭头看向旁边唱歌。
这会主摄像头在他的左边,也就是舞台那边。
下一秒,他转身趴在地上,脸颊放在交叠的手臂上。
这一句原本应该唱词的,但他在这一句省略了。
暗红的灯光在他周身流淌,一点的夹肩,一点的收下巴,故意让视线是向上看的方向。
这一幕什么都没有,但也什么都有了,明知是陷阱,却甘之如饴堕落的魅力。
牵引着每一个注视他的人,共同体验这场盛大的“残梦”。
精准击中心脏的颤栗和无法抑制的激动让全场陷入癫狂。
“砰——”
舞台周围的水炮炸开。
落下的水珠浸湿了他的鬓角,几缕碎发黏在额前。
沿着优越的眉骨、挺直的鼻梁滑落,有的悬在下颌,最终滴落在交叠的手臂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暗红色的灯光在水幕的折射下,将他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瑰丽又颓靡的光晕之中。
他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在那一刻极轻地开始唱语气词,放大成一声撩动人心的气音。
然后他动了。
撑起身,跪坐起来,背脊挺得散漫,衬衫被水浸了一半,水珠从他发梢、脸颊滚落。
他抬起头,再睁开眼睛。
歌声也仿若蒙上了一层因呼吸与热度产生的氤氲水汽。
他有一瞬在表演之外的笑——因为台下叫得太大声了——因他而起的、不可小觑的沸腾。
他一边站起来,一边用指尖轻拂过自己的下颌,将那里将落未落的一颗小水珠揩去。
在潮汐看来,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挑逗。
音乐依旧缠绵,伴舞如同黑色的潮水,衬托着他是这片欲望之海中唯一颤动的核心。
他对着镜头,湿发随着动作摇晃,唇边漾开一个极浅的笑,而已像是一种无声的询问——
你,是否也愿意,与我沉溺于这场未醒的残梦?
“啊啊啊啊——”
台下的潮汐已失去了语言功能,因为太过激动,脑袋停摆,只会喊“啊”和“月照林”。
好不容易等他站了起来,那一口气还没缓上来,手出镜的互动开始了。
属于潮汐的“手”,抓住了领口上的松垮领带末端。
虽然松垮,抓起来后,领带将近被拉成一条直线,也并没松开,稳当地缠在他脖颈上。
收紧的领口都清晰地放大,他也顺着这力道,被带得向前走了一小步。
没有任何惊慌或不适,而是了然与纵容。
这一切,包括这次冒犯,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是他所默许、所引导的一部分。
他没有试图拿回领带,反而就着这个被“禁锢”的姿态,开始跳舞。
音乐的最后高潮在这。
勉强可以称作一段dancebreak,因为舞蹈动作也不多。
有先前那一种水流推涌的柔靡,也有一种被“束缚”的律动。
腰胯带着一种克制又性感的幅度左右轻晃,肩膀与胸腔的转动因那根绷直的领带而显得更加受限,却也更加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