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出声,随即叹了口气:“想想当初我们第一次组队,你还不会躲技能,追着骷髅王跑,一边喊‘兄弟等等我’,一边被火球砸进陷阱。”
“喂!”他瞪眼,“那是因为地图刷新延迟!再说了,最后还不是我一刀劈了它脑袋?”
“可你也被炸飞了三十米,挂在树上半天下不来。”
“那是战术性空中转移!”
两人笑作一团,笑声在简陋的休整室里回荡。那一刻,仿佛不是刚经历生死大战的战士,而是网吧通宵后互相吐槽的大学生。
笑声落下,虞媚儿靠回椅背,闭眼调息。吴一处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默默从空间取出一张厚实的羊毛毯,轻手轻脚盖在她身上。
她没动,也没睁眼,只是呼吸变得更深更稳。
他坐回原位,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夕阳。北境的风卷着沙粒拍打窗框,远处了望塔的灯火一盏盏亮起。他摸了摸还在发烫的右手,低声说:“等这事完了,我想去海边建个小屋,养条狗,种点菜,再也不碰什么能量核心、意识投影、跨维度阴谋。”
虞媚儿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你得先学会别把雷晶矿当土豆埋。”
“那次是意外!”他抗议,“谁想到那矿石会自己发芽?”
“还长出了闪电藤。”
“那说明它生命力旺盛!适合当盆栽!”
她终于睁开眼,笑着看他:“你要真退休了,估计三天后就会蹲在菜园子里研究怎么给胡萝卜附魔。”
“那叫农业现代化。”他一本正经,“未来趋势。”
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有光。
他也回望过去,没笑,也没说什么,但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比任何誓言都踏实。
片刻后,他轻声问:“后悔跟着我折腾这些年吗?”
她摇头:“要是没遇见你,我可能还在新手村被人骗装备。”
“那我可太伟大了。”他扬眉,“拯救少女于水火,顺便带飞全队。”
“顺便?”她挑眉,“你是主力。”
“当然。”他咧嘴,“我可是能一刀斩灭boSS的男人。”
“也是会被火球炸上树的男人。”
“历史总有瑕疵。”他故作深沉,“但不影响我是传奇。”
她笑着闭上眼,毯子微微往上拉了拉。
吴一处没再说话,转而悄然启动系统探查功能,视野缓缓覆盖整个哨站区域。例行扫描,是他每次休息前的习惯动作——活着回来的人,从不真正放松。
探查范围扩至五百米时,他的目光忽然一顿。
东侧围墙外,一片荒坡之下,有一丝极其微弱的魔法波动,频率不规则,像是某种设备在缓慢充能。信号强度仅仅超过背景噪音,若非他特意放大频谱图,根本无法察觉。
他眯起眼,标记坐标,没有声张。
虞媚儿仍在闭目养神,呼吸平稳。
吴一处收回系统界面,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节奏和心跳一致。
然后他低声说:
“你说,会不会有人觉得我们打扫得太干净了,干脆派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