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掌心那道红线还在动。
吴一处盯着它,像是看着一条刚从土里钻出来的细蚯蚓,不疼,但痒得让人心里发毛。他没喊虞媚儿,先自己动手——系统界面弹出,一圈淡蓝光波扫过手掌,数据流快速滚动。
【检测结果:无外部能量侵入,未发现活性寄生体,红线为高阶意识残留投影反应,持续时间预计不超过两小时,无扩散风险】
他呼出一口气,肩膀松了一寸。
“虚惊一场。”他自言自语,“不是中毒,也不是被附身,顶多算……精神污染后遗症。”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见虞媚儿睁开眼,目光已经落在他手上。
“又出问题了?”她声音不高,却带着那种一听就知道你别想糊弄过去的语气。
“小毛病。”吴一处把手往身后一藏,咧嘴,“刚才那把刀有点邪门,沾了点怪东西,现在自动排毒呢。”
“你手都红了。”她皱眉起身,几步走过来强行拉过他的手腕。
“哎哎哎,女侠轻点,我这虎口还没好全呢。”
她不理他,指尖泛起一层温润的白光,轻轻覆在那道红线上。光晕流转几秒,她收回手:“确实没侵蚀性,但这种残留不该出现在普通战斗后。组织者最后那一声低语……可能不只是干扰。”
“我知道。”吴一处收起玩笑脸,“所以我已经把那把战刃封进空间最底层,加了三重隔绝阵,连只苍蝇飞进去都会被净化成灰。”
虞媚儿看了他一眼:“你还挺谨慎。”
“我不是谨慎。”他耸肩,“我是怕哪天醒来发现自己开始用古文说话,满脸写着‘天命之子’四个字。”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迅速压住:“别光顾着贫,把药涂上。”
吴一处乖乖从空间取出一瓶银灰色药膏,抹在掌心。冰凉感瞬间压下刺痒,红线颜色也开始变淡。他顺手点燃一张火焰符文,在皮肤表面轻轻掠过,烧出一小片焦痕,味道像烤糊的草药。
“三重保险,完成。”他举起手晃了晃,“现在就算它想复活,也只剩灰烬朋友圈可发。”
虞媚儿摇头坐回椅子,闭上眼:“你总有办法。”
“那是。”他得意地靠回椅背,“当年在传奇里单刷祖玛教主的时候,背包塞满毒蛇还敢跳井,你说我怕过啥?”
她没睁眼,嘴角却翘了翘。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墙角老旧挂钟滴答作响。窗外天色渐暗,哨站外围巡逻的脚步声隐约可闻,但屋内终于有了片刻安宁。
吴一处活动了下手腕,忽然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一段立体影像——正是他们与组织者决战的全过程。画面从能量核心爆裂开始回放,速度调到一半。
“来,复个盘。”他指着影像,“咱们不能每次都靠临场发挥,得总结点能抄的作业。”
虞媚儿睁开眼,认真看去。
画面中,黑色能量体扭曲成型,吴一处跃起突刺,虞媚儿的寒链精准锁住其行动轨迹。
“第一,”他暂停画面,“魔法衔接的空档期比预想短零点七秒。你那个极寒束缚,提前半拍出手,刚好卡在他位移结束的瞬间。”
“因为你的雷晶战刃亮了。”她解释,“它每次移动,周围空气都会产生微弱电离,你蓄力时会有蓝光溢出。”
“对!”他一拍大腿,“这就是细节。下次打同类怪物,咱们可以故意留破绽诱敌,等它冲进来那一秒,你冻地,我切后路。”
两人继续推演,逐帧分析。吴一处记下三条经验:一是大型据点必有隐藏供能装置,必须优先定位;二是心理压制比强攻更有效,组织者在意识到计划败露后防御节奏明显紊乱;三是团队配合的关键在于信号同步——一个眼神、一道光、一次呼吸停顿,都能成为进攻指令。
他把这些录入系统日志,又备份进空间加密层。
“以后新人培训就拿这段当教材。”他合上界面,“标题我都想好了——《论如何优雅地把反派砍成渣》。”
虞媚儿轻哼:“你真不怕总部嫌你太嚣张?”
“怕啥。”他摊手,“我又没写‘主角专用技巧,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