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点过帛书上的朱砂印,"
这印,是张阁老家祠堂的私印——臣前日去张家村,见那祠堂的门环,与印纹分毫不差。
"
张阁老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踉跄着扶住案几。
陈侍郎突然跳起来,袖子扫翻了案上的果盘:"
姓张的!
你去年说赈灾款是去填盐税窟窿,原来。。。原来你私吞了!
"
"
住口!
"
张阁老抬手要打,却被陈侍郎一把攥住手腕。
金殿里乱作一团,有官员去拉架,有官员忙着擦朝服上的蜜枣汁,连皇帝都放下茶盏,屈指敲了敲御案:"
都成何体统!
"
林风退后半步,看着张陈二人互相撕扯着衣领,喉间泛起一丝苦涩——这出戏他在帐中推演过七遍,柳如烟的密报、楚瑶联络的羽林卫、苏婉儿昨夜的暗桩,每一环都像齿轮般咬合。
他摸了摸腰间残玉,那是楚瑶补的,金箔在晨光里泛着暖光,像先皇后当年递给他的那碗热粥。
"
陛下。
"
他提高声音,混乱的金殿霎时静了下来。
林风将帛书、账本、密报一一摊开在玉案上,"
这些证据,臣已让羽林卫吴将军核过三遍。
王雄余党勾结玄鸦,贪墨赈灾款,私藏军火,哪一条都是死罪。
"
他看向皇帝,目光灼灼,"
臣不想揽权,只想替陛下清一清这朝堂的浊气。
"
皇帝盯着案上的账本,指节在龙纹扶手上敲出轻响。
左班末尾的李中丞突然出列,朝林风一揖:"
林大人查案用心,李某佩服。
"
他转向皇帝,"
臣愿领旨彻查,定还陛下一个朗朗乾坤。
"
林风眼角微跳——李中丞是中立派里最硬的骨头,昨日还在质疑他越权。
看来张陈互咬的戏码,到底震住了些人。
他正要说话,袖中忽然一热——是信鸽脚环的铜片蹭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