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屋里可立即有了反应,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客官要进来
就进来,用不着客气!」
张太和谢了一声,伸手把门推开,跨进屋中,闭目一看,只见一盏油灯的微弱光亮
映照之下,靠墙角摆着一张竹床,床上躺着一个被棉絮盖住的中年汉子,床边坐着一个
衣裳滥褛的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小孩,方自用衣襟拭泪。
屋中除了这一张竹床之外,便只有一张破木桌,两张竹凳,真是四壁萧条的贫穷人
!
那中年妇人回过头来望了望张太和,开口道:「那边的一间屋子是空的,客官如不
嫌髒,尽管自便了!」
张太和拱手一礼,含笑称谢,道:「老朽是入山采药之人,颇懂得几分医道,不知
床上是大嫂的什么人,害的什么病,可否让老朽看看?」
中年妇人「哦」了一声,脸上掠过一丝喜色,但随即低头黯然道:「客官的好意,
小妇人心领了!」
张太和一怔,道:「怎么?大嫂的意思好像不愿老朽替他看病是么?」
中年妇人悲声道:「老客官不要误会了,小妇人不是不愿,实在是不敢麻烦你替他
看病,免得连累了你!」
张太和更觉奇怪,跨前两步,道:「难道他是害了瘟疫,所以大嫂怕老朽……」
中年妇人连连摇头道:「不!不!小妇人不是这意思……」
张太和不由心头疑云大起,低喝一声:「大嫂就不必推辞了!」霍地上前,出手如
电,掀开那男人身上的棉絮,闭目一看,登时暗吃一惊!
原来这人的一条右腿,竟然肿得像水桶一般,腿肚处穿了一个茶杯大小的孔穴,直
往外冒黄水,一股腥臭的气味,直冲鼻端!
张太和皱眉道:「大嫂!他是被什么毒虫咬伤了的?」
中年妇人悲叹一声,道:「金线七星子!」
张太和吃惊道:「金线七星子?他被咬了几天了?」
中年妇人凄然道:「六天了!」
张太和一阵紧张,忙伸手一堆中年妇人,喝道:「大嫂快让开,到那边休息去!」
随对门外高声道:「龙儿把行囊拿进来!」龙庸在外面应了一声,牵了青驴走到门口,
将青驴系好,解下行囊,进入屋中。
这时,中年妇人已被张太和赶到一旁,龙庸跨进屋子之后,眼见这情形,便知是怎
么回事,不等乃师吩咐,已立刻将行囊解开,取出一套运用的家俱!
张太和一跃上床,扶起中年汉子,用掌心抵住他的「命门」穴上,对龙庸道:「快
将棉絮撕开,一等这人的伤口里流出黑水,便用棉絮揩乾,直到有血水流出为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