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阳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鸣栖的双手还抵在他的腹上,结实坚硬的触感倒是不错,她心安理得地摸了摸。
站在道德制高点,鸣栖语气十分嚣张:
“你还跟我装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宴天师就是你!”
她理直气壮地甚至忘记了她来之前还有些心虚!
“…”
止阳桃花眼微动,余光见她的手还贴着。
“你莫不是凡尘一趟烧坏了脑子。”
他打死不认。
鸣栖放弃抵抗,俯身而下,挑眉:“没想到霁月风光的止阳君,也会插手人间事。”
“你分明回了十二天,还捏造了个什么天师身份,再走一趟凡尘。”
鸣栖想起来就来气,“还骗我说有什么续命冰蚕?”
“什么破名字!”
“偏生我还陪你演这场戏。”
她一手捏住他的衣领,像个炸毛的刺猬:“你就是蓄意报复我,看我笑话!”
这一张嘴就颠倒是非黑白,恶人先告状的鸣栖,他只觉得额前的青筋跳得很欢快。
他是有耐心,但也没用那么沉得住。
止阳哂笑:“没有我,你最后的谋划怎么能成功?”
鸣栖噎住。
鸣栖打死不认,“是你先帮着圣上杀我,我不过是顺势而为,怎么反倒是我的问题?”
是,容时被册为太子之后,鸣栖原本很耐心地等着圣上归西。
圣上却不知怎么,燃起了旺盛的求生欲,请来了仙山的天师。
鸣栖心里打了一百多个鼓,唯恐生出不可挽回的变故。
没想到,在看到宴天师的那一刻,她就愣住了。
虽然他极尽所能用术法遮住了脸,但他那副毫不遮掩的嚣张气质,鸣栖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是止阳!
还骗她说叫什么宴夏。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是在骂她眼瞎!
止阳看她眼睛一动,就知道她想的什么:
“难道不是你因势利导挑拨镇北王,得知圣上想杀你后将计就计,假装为我所擒获,演一出诛杀妖女的大戏,而后顺理成章串联生息,让圣上死在自己手里。”
他盯着她:“论狡猾,谁比得过你?”
她演得千辛万苦,还给他生剥了元神,忽然瞪大了眼,
“哼,你知道了啊”
止阳慢悠悠道:“你利用我杀圣上,我要是不如你所愿,还不弄出更大的动静。”
他忽然冷了神色:“鸣栖,扰乱人命是要遭天命反噬的。”
鸣栖一愣,嚣张讨嫌的气焰顿时消散,不服气地扭开面庞。
止阳那双桃花眼光彩潋滟,勾勒着她的眉眼。
这一千多年他早就看出来这张脸皮下狡诈诡谲的聪明,偏生还伪装得如何愚钝混帐。
反正说什么她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