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抿着嘴,眼泪欲滴,玉琬一把将她搂进怀,紧紧地箍住,半晌说不出话来。时间无法留住,也无法阻挡分离的脚步。
翌日,玉琬来太子妃房里辞行。
太子妃穿着白色的裙子,端坐上位,衣服颜色与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相辉映,衬出一种令人难已形容的肃穆感。她见到玉琬,浅浅一笑,显然是等着她。
“奴婢给娘娘请安!”
“玉琬妹妹来了。快,过来,坐坐。”
太子妃超乎平常的热情让玉琬有些不知所措。
“过来吧!明儿你就是老祖宗身边的人了,再来便是客,坐下吧!咱们相处一场,别让这些虚礼给闹没了情义。”
玉琬听她说得恳切,于是在靠下的位置坐了,准备洗耳恭听她的教诲。
“娘娘,三位良娣主子来了!”
银月进来通禀。
玉琬忙起身,立于门侧,见她们进来便见礼。
陈良娣过来相扶,看玉琬的目光充满柔和,只听她道:“姑姑不必多礼,从今往后,您又是老祖宗身边的人了。请恕我直言,我瞧姑姑面相,是善相,好人终有好报,只管放心,姑姑将来是有福之人。”
玉琬浅笑:“多谢良娣吉言,奴婢的福气是各位主子赐的。”
陈良娣点头,与太子妃见礼,大家相互问好,纷纷落座。
“看来玉琬妹妹人缘不错,大家都来了。”太子妃让银月给大家上茶。
今天的吴良娣很静,看玉琬的神情若有所思,她的眼神不停地在太子妃与玉琬之间游移。似乎在检验着什么,玉琬心中犯疑,难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并非偶然?
“妹妹,你来东宫这么些时日,姐姐也没什么好送你,就将这个镯子送你吧!”太子妃从自己手上将一个翠绿的手镯取下,让人呈至玉琬面前。“咚”地一声,玉琬忙不迭跪辞:“娘娘的心意奴婢心领了,可这镯子是娘娘的娘家人留给您的,珍贵至极,意义非凡,奴婢不能领受。”
太子妃笑,“快起来。你受得起的。你来东宫的这些时日,你为本宫所做的一切,本宫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起来起来!快起来说话。”
玉琬立起身,可对镯子却怎么也不敢领受,最后,太子妃无法,只好另赏了一件珍奇之物。
“大家可曾用早膳?”太子妃问。
李良娣答:“还不曾。因怕琬妹妹急急忙忙走了,以后见不着,所以大家都是梳洗了即刻便过来。”
“既然如此,大家一起用吧!”太子妃淡然地说。
银月闻言,立刻下去着手安排。不一会,便有宫女们进来摆膳。有酥,有粥,有羹,还有一些其它果腹的点心。
大家依尊卑主次围桌而坐,玉琬立在一旁,不动。
太子妃叫:“琬妹妹也一起来吧!”
玉琬摇头:“谢娘娘,不过,奴才不能与主子同席,这是自古的规矩,奴婢不敢坏。”
太子妃无法,随后接了银月舀过来的小米粥,浅尝。突然,她抬头望吴良娣一眼,朝玉琬道:“悦妹妹的事情,琬妹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玉琬忙躬身应答:“怎么会?那是早就过去的事了。”
吴良娣咬唇,不一会儿,浅笑起来,她亲自起身,用自己的碗盛满粥,然后回身递到玉琬面前,道:“妹妹肯定也没吃东西,一起吃吧!这碗粥虽然平常的紧,可却是我亲自盛的,心意尽在其中,算是对妹妹上次挨打的事情正式赔礼了。”
玉琬退后两步,语气更加谦逊:“良娣言重了,奴婢曾说过,主子教训奴才,自然是做奴才的犯了错,所以,这赔礼一说可千万要不得,这碗粥奴婢接了,却不是因为良娣的赔礼之说,而是良娣的赏赐。”
吴良娣爽朗一笑,黑色的眼眸染上复杂的情绪,她真挚道:“不瞒妹妹说,我曾经很讨厌你,可几次相处下来,妹妹却让我叹服。我心中有愧,就其为人根本而言,就如陈姐姐所说,妹妹是善人。虽然善人不一定有善报,但我衷心祝福妹妹。”接着她又道:“只要我还活着,妹妹以后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只要我帮得上忙,我定不推辞!”
玉琬回之一笑,跪谢:“奴婢先谢过良娣。”
太子妃没料到事情如此发展,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她干咳一声,吴良娣回座。玉琬趁机告辞出来,大家也不好挽留,只好应了。太子妃叫来玉琬熟识的小栓子,当时是由他领着她进来,如今仍由他领着她出去。宝儿不知道去了哪。玉琬将粥放在桌上,将昨晚连夜赶制的荷包挂在她的床头,便抱着细软出来。临出门前,她将房里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