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从未想过府衙会出事。
有许云砚在的府衙,岂会出事?
可匆匆赶回白云县衙后,府兵的慌乱的答话令她如遭雷劈:“大人,许大人。。。。。。许大人他、他出事了。”
沈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被华铎扶住站立,沈筝才用一种自己都难以听清的声音问:“你说。。。。。。谁出事了?”
许云砚?
怎么可能。
一定听错了。
“经、经历许、许大人。。。。。。”府兵用颤抖的回答告诉沈筝,这天底下没人是不死之身,并且谁都可以出事,这个人也可以是许云砚。
沈筝感觉通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天旋地转。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好似一切言语动作都只剩下了本能:“许云砚他。。。。。。怎么了?”
“意外?”
“遇刺?”
“和人打架?”
“突发疾病?”
“还是怎么了。。。。。。?”
每问一句,她的声音便多颤上一分,直至最后,她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几乎嘶吼出声:“说话啊!许云砚他到底怎么了。。。。。。说啊!”
府兵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遇刺昏迷。。。。。。许大人他,于淮少雍所在舍屋遭遇贼人刺杀,待、待衙役赶到,贼人窜逃,许大人也。。。。。。昏了过去。李大夫赶到后,在许大人手臂上发现一个针孔,说、说许大人的情况很像中毒,但此毒。。。。。。他从未见过,更不知该、该何解。。。。。。”
“许云砚,在淮少雍所在的舍屋遇刺,对方。。。。。。用了毒?甚至此毒。。。。。。连李大夫都解不了?”
府兵的叙述太过刺耳,沈筝不得不重新复述一遍,才能勉强消化这短短几句话里的内容。
淮少雍。。。。。。
这一路上,沈筝曾无数次想起过这个人。
可她从未想过,许云砚会帮淮少雍挡刀。
很明显不是吗?
对方一定是冲着淮少雍来的,而许云砚不过是恰好在场,才会生生替淮少雍受了那致命一击。
什么众生平等。。。。。。
“众生平等”这四个字,第一次在沈筝眼中变得苍白。
淮少雍的命,是命。
可她来说,许云砚更是她在大周的第一个左膀右臂、至交好友,甚至至亲之人。
性命的天秤在沈筝心中无限倾斜,直至坍塌。
许云砚不会死的。
沈筝转身跑进白云县衙。
她是穿越者。
她有系统。
她有办法。
只要她能赶回去,就一定能有办法。
她不会让许云砚死。
“马厩!”
风疯狂拍打着沈筝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