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不过是狗屎运,打出一杆好球就开始飘了?”
“你教得也不咋地,还不许我飘一会儿?”
连小姐一意孤行,选择了和刚才梁晏心一样的角度,自信出杆。白球滚动的速度极快,虽然将两球顺利撞开,但弧线却完全不对,七零八落的,最后两球都没进。
全场一片叹息。
连小姐一脸沮丧地垂着肩膀下场,本以为又要被陈执年一通打趣,脑袋却被轻揉了两下。
她愣住,抬头看他。
陈执年没笑,眼睛看向场上,语气却是少见的温柔:“没事,下一次再试。”
连小姐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台面上,球权重新归到孟逐手里。
她没想到,这两杆竟然都落空了,像是命运临时变卦,把那张原本该发给别人的牌递到她手上,她必须接住。
她走上前,看了一眼球位。8号球贴边,角度极刁,几乎没有回旋余地。必须用贴边球的技法才能打进,可这个技法孟逐并不熟悉如何执行。商敬臣的讲解比较抽象,她一时难以理解。
就在她有些犹疑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应该这样。”
她一惊。
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
温热,干净。
是周予白。
他站得很近,身体几乎贴着她的后背,像一层不动声色的围困。他半弯着腰,从她身后覆盖下来,一只手覆上她的手,另一只顺势搭在她腰侧,引导着她调整姿势。
“看,角度要这样调整。”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地响起,带着某种蛊惑的磁性。他修长的
手指包裹着她的,引导着球杆的方向,“力度要轻一些,让球走这条线……”
明明是技法教学,可他的一举一动却像是蓄意的撩拨。
孟逐的腰肢纤细得几乎不盈一握,而此刻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他从身后环抱的姿势,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那种被完全包围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时胸膛的起伏,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岩兰草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明明没有逾矩半分,但身体的每一寸距离都精准地压迫着感官边界。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
周围人声依旧,但那些笑语仿佛隔了远山,她耳朵里已经听不见别的了。
只剩下呼吸和心跳。
孟逐不敢看他,只能认真地盯着那个白球,盯得过于专注,球都快变成重影了。她甚至怀疑周予白是故意来让她分心失误的。
“我知道怎么打了。”她咬住下唇,尽力让自己语调平稳,“你可以走了。”
周予白微微侧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害羞了?”
“没有,”她强自镇定,“我很冷静。”
“哦,冷静~”周予白戏谑地突出这两个字,声音拖得极长,尾音在唇齿间暧昧地辗转。
他的拇指轻抚过她手腕内侧最脆弱的地方。
“那你的脉搏怎么跳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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