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的腰猛地被他箍住。
男人的臂膀像铁一样将她整个人提起,轻而易举地扣进怀里。她双膝瞬间悬空,只剩脚背堪堪触着地毯。整个身子被迫贴进他坚硬的胸膛,心跳轰鸣,撞得她耳膜发颤。
她慌乱地想要找到支撑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甚至无法完全环过他宽阔的肩膀,只能勉强搭在他的肩胛骨上。
这种悬空的感觉让她不得不依赖他,不得不把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他。
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拥。
四年,把曾经的触感早已冲刷干净,可此刻,熟悉的悸动汹涌而至,仿佛心脏重新被点燃。
那是岩兰草混合着炽烈雄性的气息,叫她不禁沉迷。
他的胸膛宽阔而结实,她的脸贴在上面,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脸颊。
“别走。”
周予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哑而脆弱,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阿逐,别走。”
她怎么能答应叶明明呢?
刚刚,她明明是那样依赖地看着自己,恳求着寸步不离。可他才离开了一小会儿,她就想跟别人走了。
一股无法言说的阴暗与酸涩在胸口翻涌。
不行,这是他的阿逐。
她求生时喊的人是他,她哭着依赖的人是他,她死里逃生后第一个想见的,也是他。
怎么能因为一通电话,她就……
周予白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要她的细腰拗断。
“我……”孟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予白没有理,即使她拍着他的手臂,也没有让他放松丝毫的力道。
“周予白……”她终于挣出空隙,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我没有要走。”
禁锢着她的双手骤然松开,孟逐终于得以喘息,她跌坐在地毯上,忍不住咳嗽着。
周予白站在原地,僵硬了片刻,才转身去给她倒水。
“周予白。”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肩膀紧绷。
“你转过来。”
“阿逐,你先喝水……”
“转过来。”她语气坚持。
周予白揉了揉眼镜,转过身却不敢看她,低垂着视线。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让她看到他眼眶发红,以及睫毛上沾惹的湿润。
“木炭,”他轻咳了一声,依旧别开脸,“熏到眼睛了。”
好烂的借口。
可她却感觉胸口被击中。
孟逐伸出手,捧住他的脸,硬是把他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