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蹭着,她忽然好像意识到什么。
她睁大一双圆滚滚的杏眼——
这是她的屋子。
不不不,这现在是她夫君的屋子!
她明明是蒙着被子躲在大屋里哭的啊,现在怎么在这里?
难道是她自己长腿跑过来的?
自己难道已经主动到这种程度了嘛!
可是她真的不记得了啊,她不会真的哭傻了叭?
宋锦想着,她爬起来扫了眼周遭被掖得规整的床帐,忽然明白了。
不是她自己跑过来的!
是她夫君给她接回来的!
是他帮自己盖的被子,是他帮自己遮得床帐!
她就说吧,她夫君往日是太过正经了点,但还是会心疼人的!
一只细白的手伸出床帐,扒拉开了一个小缝。
宋锦探出头。
咦?
夫君怎么不在屋子里?
他之前不是一直坐在四方桌前嘛?
宋锦正想着,门被轻轻推开。
略显清瘦的身影伴着月光从门外进来。
月光浮在他的肩上,宋锦看着那抹身影,心里跟填了块糖。
看见人,她礼貌又乖巧地叫:“夫君。”
谢峤推门便看见一只小脑袋伸出床帐探着望,他微愣,原本他以为宋锦会睡一整晚的。
定是因为那个渣滓她才睡不踏实。
借着半暗的蜡烛,谢峤与那张小脸对视。
小脸上的哭痕已经被风干,只剩下略显红肿的眼眶。
她脸上看不出什么不悦,甚至在见到他的时候,脸颊上的酒窝又开始若隐若现。
谢峤将刚刚在外面微沉的神情收敛,他如平常一般坐在桌子前:“你醒了?”
“嗯嗯,夫君你是不是要喝药了?我去给你熬。”宋锦说着就要下床。
“不必了,补药而已,一日不喝无碍。”谢峤淡声道。
宋锦观察着谢峤的神色,她点头:“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