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说:“三个小时,附近没地方可坐。”
赵持筠毫不犹豫,转身优雅告别:“那你自个去吧。”
甘浔才不想去。
赵持筠告诉过她,走自己心中的路,终将见到光明。
否则,一路怨念相生。
甘浔不打算瞒他:“哦,没去。”
“你说什么?”
“我一直没学进去,考也白考。你的提议我考虑了,最后pass掉也很正常。”
甘浔说:“你给其他年轻人指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考虑开始,并不完全因为甘骅跟她姑姑的废话指导,而是她太累了,想停下图个清静。
仿佛人人的生命中都有无数岸边,游到了一边,又看另一边。
她对考试得心应手,她打算假装是听了甘骅的话才考,说不准将来还能以此利用一二。
至于甘骅这样指导,并非对她的人生关心,只是为了否定当下甘浔的所有。
认为她反正一无所成,在浪费时间,还不如稳定下来好嫁人。
这种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的指示,能极大地满足一些人的表演欲。
果然,甘骅并没有很在意。
他喝了一口酒水,轻蔑地说:“你不想考,也不上班,那你天天在干嘛?”
“以后靠一张脸吃饭吗?”
甘浔默了默,捂紧听筒。
习以为常地压下去所有情绪,平静地问:“你问这些,是关心我,要给我托底吗?”
甘骅冷笑:“是不是特别喜欢异想天开。”
“跟你说过,我的家产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你死了这份心。”
“嗯,好,我没打算要脏钱。你直说有什么事,我看你有多脚踏实地。”
甘浔无意听他说垃圾话,只在意他的真实目的跟赵持筠有没有关系。
甘骅也没耐心跟她说,直接命令:“我问过尚文,他说他没有想法,但是不排斥见你。”
“下周,你再跟他见一面,主动一点。”
“你既然不想工作,就安分点去嫁人吧。”
“最近我都没空。”
下周她就要去上班了。
“他不排斥,我排斥。我不清楚你做媒的目的,但我想你不会是为我好,别再跟我说这件事了,也别再安排我。”
甘骅像是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开始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甘浔麻木地听着,并打算挂掉,跟赵持筠没关系就好。
虽然甘浔努力捂着,但赵持筠还是听了个大概。
她看见甘浔握在手机上的手指绷得发白,手背上的筋脉因为用力而跳动,脸色却很淡定。
于是伸手把电话接过去,恰好听见甘骅用很脏的话指责甘浔没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