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英文名叫elvis?”尽欢闷闷地发问。
在家中宴会第一次见他时,尽欢就听到别人这样喊他,隔得很远的声音,甚至不清楚,但她就是记住了。
钟晏点头:“是。”
elvis,elvis。
尽欢默念这个名字,问了没后话,只再一次出神。
“尽欢。”钟晏走过来,轻声喊她名字,“有话想和我说?”
他直白向她询问。
“是有件事。”既然他问了尽欢就说,她纠结说不说已经纠结了两天,最终发现靠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到底最后还是要寻求帮助。
她最信任最崇拜最尊敬的钟先生——
他就是万能的,能解决任何问题。
尽欢犹豫道:“我说了您会觉得我缺心眼吗?”
钟晏笑了声:“你先说。”
“昨天早上,在医院,您进来那时候,杜青栩他在跟我表白。”
尽欢尽量让自己客观地叙述这件事,她鼓足勇气,深吸一口气,才保持了话里的平稳。
钟晏在她旁边坐下,微微往后靠,双手随意搭在腿上,看着她,认真听她说。
尽欢咬着下唇,说出自己真正苦恼的问题:“先生,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
每一份喜欢都需要被重视,尽欢一直在想一个最体面最妥帖的解决办法。
这让不太会沟通的她感到苦恼。
钟晏脸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他平静地问:“他具体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喜欢啊。”尽欢回忆道,“说刚入学那时候就喜欢我。”
钟晏又问:“然后呢?他表白想做什么?”
尽欢回答:“他说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我知道。”
钟晏了然地点点头,到这里算他了解了事情大概经过,也不过就是这样。
“那你烦恼的是什么?”钟晏看她紧皱起来的眉头,想起她这两天几乎一直在默默唉声叹气。
尽欢低头:“我跟您说过吗?杜青栩是个很好的人。”
不仅人很好,还很可怜,连表白的话都说得很小心,很简单,甚至对她说不需要回应,他不过是想告诉她,想让她知道……这样而已。
就是因为人太好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才能表明我的想法,同时也不要伤害到他。”
他身体已经生病了,不能再打击到他的心理,这是尽欢的想法。
她想找一个平衡,即使她不能答应,也让他没那么难受的平衡。
这样的平衡太难了,她没真正处理过这样的事,她不太懂。
钟晏一直在认真听。
“我知道了。”钟晏笑意浅淡,他垂眼在思考,沉默片刻后他开口,“你觉得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