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弟弟开始说甜言蜜语,周福临轻哼一声:“你少来,不是觉得大夫姐姐好么,找她去吧。”
&esp;&esp;“我是跟着哥哥的嘛。”阿盼像个黏人精似的,抱着周福临不放。
&esp;&esp;而且阿盼心里有数,陶青虽喜欢他,对他好,但更多还是“爱屋及乌”,是看在他是周福临的弟弟的份儿上。
&esp;&esp;阿盼知道自己体弱,是哥哥在亲事上的拖累,以前病重时,老想着若是死了,会不会更好。
&esp;&esp;现在嘛,他要好好长大,看着哥哥和将来的嫂子一直恩恩爱爱下去。
&esp;&esp;他又贴过去,惹得周福临绷着的脸破功了,把弟弟按在被子里:“赶紧睡觉!”
&esp;&esp;瞧着阿盼的小脸,周福临深觉陶青不愧是大夫,先前弟弟脸色青白,如今虽不能说白里透红,也差不离了,性子也开朗许多。
&esp;&esp;想起陶青待他的种种,温暖的同时又疑惑,她为何这么懂得逗男子开心,是经验太足么?
&esp;&esp;……
&esp;&esp;人在馆中坐,锅从天上来。
&esp;&esp;医馆内,陶青缠药材包的动作一滞:“嗯?”
&esp;&esp;为何福临来看她时,会问这个问题。
&esp;&esp;“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她试图澄清,“我当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风流的女子。”
&esp;&esp;“嗯。”
&esp;&esp;周福临淡淡道,“知道了。”
&esp;&esp;可陶青仔细观察周福临,这怎么也不像信了她话该有的反应。
&esp;&esp;“福临你听我说。”
&esp;&esp;陶青道,“我很早就独自生活,喜欢到处走,不谈其他地方,光是皇城内外,早就转了个遍。见得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但此经验非彼经验。”
&esp;&esp;她继承母亲的待人态度,对外一贯较为温和,刚开始只是将其当做面具,后来这种性格就渗入了生活里,早已分不清真假。
&esp;&esp;陶青对人的确友善,但她的善良有限,可从未像这次一般,又是亲自做饭,又是时常补贴。
&esp;&esp;“这我自然分辨得出。”
&esp;&esp;周福临蹲下身,帮陶青将装了药材的纸包缠起来,“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必解释得这么清楚。”
&esp;&esp;陶青信他才怪,她每回听到福临问别的男子的事,心里都发毛。
&esp;&esp;因为周福临不会像对待金四儿那般,生气了冷冰冰望着对方,无论是打也好骂也罢,总归能让人感觉到怒意;与之相反,他总在陶青面前抑制真实的情感,这种纠结的性子,不由得让人多想。
&esp;&esp;她将交谈的内容转移到搬迁上:“胡大爷肯走吗?”
&esp;&esp;提到这事,大家还有些发愁。
&esp;&esp;胡大爷听说周福临打算搬到城东,很是高兴,一旦让他收拾东西跟着去住,就连声拒绝:“不成,我个老头子去城东作甚,一把年纪了,早就不奢求什么享福,我就住在柳巷,安安静静等死,死后同妻主葬在一处。”
&esp;&esp;任凭周福临等人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让步,抱着妻主的牌位,总是催他们快些搬。
&esp;&esp;陶青懂胡大爷的感受。胡家是胡大爷嫁给他妻主后,一起度过了三四十年的地儿,年轻时在家做点绣活儿等着妻主归来,偶尔到朋友家串门,听听八卦,老了看着家里一草一木,回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