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始作俑者还站在风口,一脸不耐烦似的等他赶紧走:“还要磨蹭多久?”
“来了来了。”
时雪青把脑袋埋得比鹌鹑还低。没走几步路,他又看见邢钧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上来,我背你走。”
“邢、邢哥。”时雪青这下傻眼了,“……这样不太好吧。”
“你走得这么慢,要猴年马月才能到停车场?”邢钧说完,又顿了一会儿,有点古怪地补了一句,“没事,我不避讳。”
避讳?
这哪门子的避讳啊。邢钧哪怕说句“嫌弃”,时雪青也能理解了。时雪青一下子傻了,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邢钧又不耐烦了:“上不上来?”
“那还是……不上来了吧,我自己能走。”
“……”
邢钧看他一眼,又闷着头往前走了。时雪青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疑惑邢钧这是在发哪门子疯。他们昨天才见第一面呢。
他走着走着,忽然听见邢钧又说:“你是不是觉得避讳这句,我说重了?”
“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别误会。在加州,有很多你这样的。”
更听不懂了。时雪青只能抓住一点自己能听懂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邢哥也住在加州啊。”
“也?”
“我家在旧金山。哦我想起来了,艺萌说邢哥你在硅谷那边工作是吗。”
邢钧又回头了,这次他的表情更古怪了:“嗯……你毕业后,是想回家那边工作吗?”
时雪青觉得那样也挺不错的。在旧金山工作,还能吃住在家,比M大好到哪里去了。
于是又点头。
邢钧又有点微妙地说:“哦,我未来二十年,应该也不会更换工作地点。我住paloalto那边。”
谁问邢钧了?谁?谁问了?
时雪青想起自己的妈妈时琉曾经吐槽过,感觉硅谷的很多程序员很神奇,说是什么世界顶尖的工程师,实际上却有种不会说人话的美。
可能邢钧就是这样的一个程序员吧。他乱想着,又听见邢钧说:“你还是上来吧。你走得太慢了。”
好吧,上来就上来,反正他也走不动路了。姥A疑政李’柒聆9寺6叁7山O
时雪青趴到邢钧身上去了。邢钧的背肌真的很硬,但很坚实、很可靠,稳稳地把他托住。他的两只大腿也被邢钧抓着,整个人窝在对方身上,就很安心。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邢哥你背人好稳啊。”
邢钧:“老实点,别说奇怪的话。”
或许是因为发烧了,时雪青彻底迷茫了,这是在说什么。
上了汽车,司机一路把时雪青送去urgentcare。还好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不过考虑到最近流感横行,医生说可以再观察一下情况。
大概是因为普通美国人,不会在仅感冒的情况下如此大张旗鼓地跑来urgentcare吧。邢钧始终皱着眉头,等拿完药,又往酒店开车后,又来了一句:“你还真是个多病多愁身。”
怎么开始把人当林妹妹整了。时雪青被人照顾了一通,决定善良,不怼人。他“嗯嗯”了两句,又听见邢钧说:“你家人都在旧金山?”
“邢哥,你不会要给我父母打电话吧?”时雪青惊了,“就是普通感冒,你别通知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