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光“嗯”了一声,抱住虞明窈往外边走,同时扔下轻飘飘一句,“废了他,还有他那废物爹。有事找国公爷。”
程青冷着一张脸,应了下来。
车停在虞宅门口,虞明窈上车就睡了过去,全程,在谢濯光怀中未睁开过眼。
谢濯光瞧得又酸又涩,想杀人的人都有了。
为了不让她伤心,到了虞宅时,他还是推了推虞明窈,将她再唤醒。
“虞宅到了,回家么?”
虞明窈脑子听得迷迷糊糊,脱口而出就是“别又丢下我,求你了。”
谢濯光听得酸涩极了,又将问题问了几遍。
虞明窈嫌烦,脑袋直往他怀里钻。
“你那,去你那。你别想丢下我。”
谢濯光抚了抚她的脑袋,我怎会忍心丢下你呢?
该死的,是另有其人才是。
温热的水,将她全身脏污,一点点洗净。一块散着热意的布巾子,将她发上沾了灰尘的地方,也一点点抹去。
面容俊秀的男子,动作温柔又细致。
在这股温热之下,虞明窈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羊水中,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又烫又热的身躯,一直紧紧贴着她,她不怕了,也不冷。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
第77章哄妻“让他等。”
谢濯光前脚刚离开厢房,还未到书房坐定,后脚哑婆立即叫人来报,虞明窈又是一口都不吃了。
那些他刻意叫人合她胃口做的八宝鸭、鸡丝菌肚,鲈鱼烩,瞧都未瞧。
他的妻呀……
谢濯光半敛目,说不上心中是何滋味。
程青见他面色冷寂,眼神深幽,藏的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绪,程青顿了一下,还是斗胆继续禀告。
“裴公子自昨夜里起,在宅门口没挪步,现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见……还是?”
程青说到这,不敢再说了,头垂了下去。
随着程青的话,谢濯光目光抬至窗柩边。透过面前薄薄一层窗纱,他都能想象到,那混账玩意一张惯会讨人欢喜的俊脸,此时面上是何等的落寞、懊悔。
夜深露重,打湿这人的肩,一抹又一抹如鸿毛般的清风,吹在这人身上,定如一座山一般,将他挺直的脊梁,压得直不起来。
向来没有瑕疵的人,容不得过错。
谢濯光长吁一口气,眉目疏淡。
“让他等。”
也该让这人知晓,心中煎熬万分,又见不着心上人是何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