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就算了。”
裴尚一听这话,急得跳脚,险些就要对天发誓:“我只是一时惊讶,没有不信!窈妹妹说的,我怎么可能不信!”
“你信我,妹妹,你信我!”
话音落地,虞明窈慢悠悠抬眼牵住他的手,说话的时候,却没有再去看他。
“可我要是说,那人是你大姐姐呢?”
“你还会为我讨这个公道吗?”
虞明窈说到这,关于上一世那些委屈、嫉怨全都忍不住了。
她没有裴尚想象中那么好,上世与谢濯光结为夫妻,她也曾自得过。
裴玉珠是如此落落大方,轻而易举就将能那些她看不懂的中馈,理得条理清晰。她在那时,也曾彷徨自卑过。
自己就一身皮囊,算得上过人。
可谢濯光那般品行高远的君子,岂是个耽于美色之人?
裴玉珠除了孀居,哪哪都好,身为京都闺秀典范的人,做什么都拿得出手,不像自己。
她偶尔想到婆母,正是谢濯光已逝生母的闺中好友,这时会心中一惊。
她会防着裴玉珠,可玉珠姐姐那般好,即使看到她的防备、疏离,还会不计前嫌帮助她。
虞明窈会在这样好的人面前,有种在烈日下现原形的自卑。
“窈妹妹,你别难过了,我信你。”
裴尚见自己未出声,虞明窈得不到他的回复,坐那恍惚出神,面色苍白,犹如失了魂魄的艳丽女鬼。
他顿时心疼不止。
裴尚回握过去:“你都不知,那日我拿完鱼食回来,见你白着脸躺在锦年兄怀中,我有多心疼。”
虞明窈听完这句,却是脑中犹如雷击,一下子清醒了。
她极其缓慢地将自己的手,从裴尚手中抽出。
那日,不是裴尚?
第34章质问“你敢对着青天,跟我说一句,你……
可若不是裴尚的话,那身衣物,又该如何解释?
上一世,直至快出阁,自己方才将那件绯衣,送回给了裴尚。
虞明窈顿了半晌,面上仍柔得如同最软的绸缎。
她不着痕迹拉大些许与裴尚的距离,这才抬眼,用那种眼眸中藏了钩子的眼神,将裴尚一点点扯过来。
“那日究竟是何情形,你与我说说?你不知,当时那人从我身后伸手来推我,我察觉到了掌风。可我们平日里不就这么打闹呢?我以为是你,正待回头,却不想……”
话止,虞明窈扯起一方丝帕,一脸伤怀,揩起眼角来。
裴尚坐她身旁,略一侧身垂头,便能窥见心上人破碎的落泪模样,他一听她这话,哪能不知就是自己三番五次作弄,才惹得虞明窈没有避过此劫?
裴尚愧疚之下,想要伸手抱住她,抚慰她,可双臂一张,就被虞明窈不着痕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