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上回帝君怀抱中苏月,先说寒鸢与徒弟故事!
寒鸢与绿蛇循着地脉余韵,顺江而下,一路穿过巫峡的险峻峡谷,终于抵达商水之畔。
江风裹挟着血腥味与腐朽气扑面而来,寒鸢眉头紧蹙,目光扫过浑浊的江面,骤然定格在漂浮的两具“尸体”上——那衣衫形制、身形轮廓,竟异常眼熟。
“是伊尹!”寒鸢心头一沉,纵身跃出去,轻点江面,身形如箭,掠至两具“尸体”身旁。
伸手探查二人鼻息,发现尚有微弱气息,只是气息紊乱,生机已如风中残烛。绿蛇紧随其后,吐信探查,低声道:“嘶……。”
寒鸢不及细想,双手快速结印,玄青灵力如柔和的溪流,源源不断注入伊尹与汤的体内,护住二人濒危的心脉。
“撑住!为师来了!”,灵力运转到极致。
片刻后,伊尹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聚焦在寒鸢身上,眼中先是茫然,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师、师尊?”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颤抖,“真的是您……我、我以为是在做梦。”
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还能见到您真好,可惜……可惜苏家,还有江仙子他们,都被一个和尚强行带走了,不知去向。凯撒师叔带着墨瞿大哥、芙迪斯婶婶前往海外,至今也没有消息,恐怕……”
说到此处,伊尹哽咽着说不下去,眼中满是愧疚与绝望。
身旁的汤也缓缓苏醒,虽伤势过重无法言语,却也艰难地看向寒鸢。
寒鸢心中一痛,轻轻拍了拍伊尹的肩膀:“莫慌,苏家与江仙子吉人自有天相,那和尚既未伤他们性命,想必另有目的。凯撒经验丰富,定能护好墨瞿与芙迪斯。如今当务之急,是治好你与汤的伤势,再图……”
伊尹定了定神,强忍着伤痛:“少康为了打败苏家,所谓统一勾结妖魔,以瘟疫削弱九州气运,随后率妖兽兵四处屠戮百姓,奴役众生,妄图窃取山河社稷气……”
话说当日荆门关破的巨响,惊雷裂穹,震彻九州。
黑云压城,妖风卷地,千万妖兽过境,嘶吼着踏碎荆州地界。
少康身披玄铁重甲,甲胄上凝血未干,眸中翻涌着嗜杀的戾气,率三万铁骑列阵苏家府城外。
姬云银枪染血,枪尖滴落的赤红在黄土上砸出点点深痕,赢异人手持玄铁长刀,刀身嗡鸣作响,二人紧随少康左右,铁骑奔腾的轰鸣震得大地颤抖。
原本祥和安静的苏家府城,此刻已是人间炼狱。
青瓦朱墙崩塌碎裂,断壁残垣间燃起熊熊烈火,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将半边天空染成暗红。
妇孺的哭喊、修士的怒喝、妖兽的狂啸交织在一起,化作绝望的哀歌。
街巷之中,妖兽撕咬血肉的声响刺耳至极,残肢断臂散落满地,鲜血汇成溪流,顺着石板路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令人作呕。
七大魔王凌空而立,周身黑气缭绕,遮天蔽日。
天魔王面生三头六臂,每只手中都握着一柄染血魔兵,眼神凶戾如狱;地魔王身躯庞大如山,周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甲,踏空时竟让虚空泛起阵阵涟漪。
玄觞一袭白袍,袍角绣着诡异的魔纹,周身萦绕着蚀骨的寒气,邪君则面戴青铜鬼面,鬼面缝隙中透出的猩红目光,扫过之处生灵皆颤,二人手下十二妖王各显神通,有的化出巨狼真身,獠牙外露;有的化作人面蛇身,吐着分叉的毒信,层层叠叠围困住中央的苏染、叶娴与花无殇等人。
花斑豹花无殇化作人形,一身豹纹劲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形,利爪锋利如刀,每一次挥出都带起凛冽的风,撕裂数只低阶妖兽的躯体。
牛头人身高十丈,铜铃大的眼珠怒视着妖兽,手中巨斧轮动如飞,斧风呼啸,将扑来的妖物劈成两半,斧刃上的血珠顺着斧柄滚落,在他脚下积成一滩暗红。
张小凡手握噬魂长枪,枪身流转着淡淡的金光,纵身跃起,身姿如箭,长枪刺破空气的锐响刺耳,径直洞穿一只千年狼妖的头颅,狼妖惨叫一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林惊羽身着白衣,手中长剑莹润如玉,剑光如练,一招“剑扫星河”挥出,银白色的剑气席卷开来,扫倒一片扑来的妖兽,白衣上溅落的血点,如寒梅绽放。
姜尚须发皆白,立在苏宁身侧;寒意一袭青衣,手中折扇轻摇,扇面上流转着冰蓝色的灵力,化作一道道冰墙,阻挡着妖兽的冲击,二人合力护住梵音与一众苏家子民。
梵音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经文,圣洁的金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苏染此刻俏脸煞白,挺直脊背,双手掐诀,一幅山河社稷图凌空展开。图卷之上,名山大川、江河湖海栩栩如生,散发着磅礴的浩然正气,化作一道坚实的光罩,死死抵御着七大魔王与玄觞、邪君的联合攻击。
光罩被魔焰与妖力不断撞击,泛起阵阵涟漪,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似随时都会碎裂。她淡红衣裙早已被劲气撕扯得破败不堪,裙摆上血迹斑斑,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顺着下颌滴落,砸在山河社稷图的边缘,竟让图卷灵光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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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娴一身素衣,裙摆纤尘不染,宛如月下谪仙,端坐于伏羲古琴之前,指尖在琴弦上飞快拨动,悠扬的琴声本该清越动人,此刻却带着激昂的战气,与苏染的山河社稷图相呼应,加固着光罩。
见苏染伤势加重,叶娴心疼不已,秀眉紧蹙,眼底泛起水光。
怀中的伏羲琴琴弦已断三根,剩余的琴弦也绷得笔直,随时可能断裂。
叶娴银牙紧咬下唇,一缕鲜血从唇瓣溢出,她抬手划破指尖,将鲜血滴落在断弦之上,以自身气血为引,硬生生将断弦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