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绿蛇也注意到了,伸手碰了碰那缕白光,只觉暖意里带着包容的安稳,“是女娲娘娘的感应?”
寒鸢抹了把眼泪,指尖轻轻蹭过手背上的白光,心里那股“师尊不在了”的空落落,竟奇异地淡了些。
靠回绿蛇怀里,望着雕像上的柔白光雾,小声呢喃:“师尊……是不是你,借着娘娘的光,来看看我了?”
而魔域的造化玉碟旁,黑魔君忽然皱起眉,盯着玉碟上那道被林月捅开的细缝,冷哼一声:“倒还有几分韧性。”
抬手往玉碟上按去,想彻底封死那缕白光,却没看见——玉碟深处,林月魂核里的那点灵光。
大罗天女娲,感受分身魂体再次消失无影无踪。
寒鸢颊边的泪痕渐干,睫毛轻颤着垂落,待胸中翻涌的悲戚稍缓,抬眼望向身侧的女娲雕像时,目光却骤然顿住——雕像圣洁的光影背后,竟立着一尊,上白下黑中黑三色的异质石像。
那石像上半身覆着斑驳的月白鳞甲,甲片边缘因年月久远泛着暗沉的灰,肩甲处还凝着几缕似化未化的幽冥浊气;下半身是玄黑战裙,裙裾垂落至石座,褶皱间刻着模糊的云纹,似是当年征战时溅上的血污,早已与石身融为一体;腰间斜束一道灰布战带,带扣是青铜铸就的兽首模样,虽锈迹斑斑,却仍透着凛冽的煞气。
石像身姿挺拔如孤峰劲松,左掌按在斜斜触地的长剑剑柄上,右足前踏半步,稳稳挡在女娲雕像右侧那道通往下方的幽暗通道口——通道内溢散的幽冥寒气,在石像周身三尺外便被无形的气场阻隔,只余下几缕淡黑的雾丝,在石身周遭缓缓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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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女娲娘娘座下第一将军,将臣。”绿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声线轻缓,带着几分对上古传说的敬畏,“典籍曾载,上古之时幽冥裂隙洞开,万千血煞魔物噬穿三界壁垒,将臣将军奉女娲法旨,率神兵随娘娘深入幽冥平乱,自那一战后便踪迹杳然,原来竟是在此处守了万载。”
视线落向石像手中的长剑,剑鞘呈深褐色,蒙着薄尘,却难掩其下隐隐流转的冷光,“观此剑形制,又瞧剑刃近柄处隐约的刻痕,想来便是当年伴随将臣将军征战的‘承影’古剑。”
寒鸢闻言,缓步上前,足尖轻踏过铺着细碎青石的地面,在距石像丈许外驻足。
抬眸时,恰好有一缕女娲雕像垂落的柔白灵光掠过剑身,尘雾被微光拂散,剑刃上“承影”二字清晰浮现——字体为上古篆书,笔锋刚劲如刀削,每一笔画的末端都带着细微的崩口,想来是当年斩妖除魔时留下的痕迹。
正凝神细看,忽觉眉心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凉意,那凉意极淡,却带着幽冥独有的阴涩气息,如丝如缕,顺着她的鼻息悄然钻入,避开识海外围的灵光屏障,径直往泥丸宫深处窜去。
不过瞬息之间,寒鸢只觉眼前骤然一黑,耳畔似有万千风啸掠过,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离,身形不受控地往前栽倒。
绿蛇眼疾手快,左臂迅速环住她的腰腹,右手稳稳托住她的肩颈,将人牢牢扶住,指尖触及寒鸢冰凉的鬓角时,声线里已染了急意:“鸢妹妹!你怎的突然?可是方才被幽冥浊气侵体了?”
而寒鸢的泥丸宫内,那缕阴涩的灰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不过数息,便化作一道身着三色战甲的虚影。
将臣的魂影虽虚浮不定,周身却裹着万载积压的郁怒,玄黑战裙在识海的虚空中无风自动,月白甲片上凝着的戾气,竟让周遭的灵光都微微震颤。
一双墨色眼眸沉如寒潭,死死盯着寒鸢悬浮于识海中央的魂体,声音嘶哑,带着久居幽冥的阴寒与难掩的愤懑:“你终于来了……可知我为这一日,在三界夹缝、幽冥边际,漂泊了多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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