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巳家后院,一座古朴雅致的庭院静立其中。院内,几株翠竹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倾诉。
院角的花丛里,不知名的小花散发着淡淡芬芳,悠悠飘进屋内。
屋内,光线柔和而静谧,纱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林月坐在鸳的床头,神色憔悴,双眼紧紧盯着床上毫无血色的徒儿,仿佛稍一移开目光,就会失去她。
她的玉手紧紧握着鸳的小手,似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
“林姑娘,莫要太过伤心。”云老爷子站在一旁,身形微微佝偻,手中那根伸缩钓鱼竿此刻充当着拐杖的角色,支撑着他略显年迈的身躯。
目光温和地看着林月,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劝慰,“令徒福泽深厚,很快便能醒转。”
巳虞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剑眉微微蹙起,眼中满是担忧。他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老爷子所言极是,林姑娘。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虽说咱们皆是修行之人,可这般过度伤心,对身子损耗极大。”
花无殇一袭白衣,虽伤势尚未痊愈,面色本来就是白更加苍白,但仍难掩其清冷气质。
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却坚定:“林姑娘,还请宽心。主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然无恙。”
就在这时,鸳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虚弱,待看清眼前憔悴的师父,心疼瞬间涌上心头。
鸳吃力地抬起手臂,动作迟缓且虚弱,轻轻为林月捋了捋凌乱垂在两鬓的发丝,声音微弱却透着温柔:“师父,让您担心了!”
林月见徒弟醒来,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泪光闪烁。
双手猛地握紧鸳的小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说着,抬手轻轻抚摸鸳的脸颊,像是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鸳嘴角勉强扯出一抹浅笑,气息微弱却努力安慰着:“师父,我早就说过,咱们会一直相伴,我怎会忍心丢下您独自离去呢。”
林月佯装嗔怒,抬手轻轻点了点鸳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丫头,都躺床上了还没个正形,敢打趣为师,是不是皮痒欠揍了?”话虽如此,可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宠溺。
鸳这才注意到屋内其他人,微微偏过头,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的笑容:“云老爷子,巳虞大哥,花无殇,让各位担心了。”
在林月的搀扶下,她缓缓坐起身,动作小心翼翼,牵动伤口时,眉头微微皱起。
云老爷子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说罢,他转身,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缓缓朝屋外走去。
巳虞微微一笑,朝鸳点点头:“好好养伤。”
随后,与花无殇一同轻轻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留下屋内师徒二人,沉浸在这重逢的喜悦之中。
在肖家那被黑暗笼罩的结界之内,浓稠如墨的夜色仿佛都被一股邪恶气息所浸染。三十多个魔族之人影影绰绰地集结在此,气氛压抑而诡谲。
当中,有两位气息雄浑的大魔王,一个是身形高大、面容冷峻且眼神中透着狠厉的仞魔王,便是曾两次对鸳发动袭击的罪魁祸首;另一位则是丙魔王,身形稍显瘦削,脸上却挂着一副胸有成竹、不怒自威的神情。
在他们身后,是五个魔将,个个气息凛冽,周身魔气翻涌,还有二十多个魔人,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
丙魔王微微侧过身,目光如刀般射向仞魔王,略带责备地说道:“我早就告诫过你,莫要单独行动。你倒好,一意孤行,这下可好,巳云两家已然对衡阳江实施了封锁。咱们没办法,只能提前动手,去江底把宝贝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