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月瞳孔缓缓瞪大,“赵伯伯。”
原主记忆中,最是宽和仁厚的长辈,这会儿衣襟微散,身侧陪坐了两名衣衫清凉的妓女。
妓子细滑的手已经探了进去。
在做些什么,不得而知。
而他由着两名妓女服侍,目光却一眼不眨的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同记忆中的慈爱截然不同。
带着股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让人黏腻,不适。
从前,他唤她贤侄女。
现在,是曦儿…
个中变化,不言而喻。
裴殊月只觉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后背抵在了房门上。
“这是做什么?”威远侯招手,笑道:“听刘妈妈说你已经答应一月后挂牌接客,想必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何须再做清高之态,过来,陪本侯共饮一杯。”
裴殊月怎么会去。
她眉头紧蹙:“你同我父亲乃至交好友,如今陈家落难,你便来折辱他的女儿,不怕传出去让天下人不齿吗?”
教坊司中就算全是罪官家眷,活该任由人践踏。
也不该是从前的长辈。
自己父亲的至交好友。
一个差点就要当她公爹的男人。
这种事,但凡有点礼义廉耻,都做不出来。
何况,是一个需要向天下人做表率的朝廷命官。
第13章:“你知道那房里的人是谁吗?”
若传扬出去,当真让人唾弃。
威远侯位高权重,几时被一个小辈冒犯过。
尤其这个小辈的身份已经如此卑贱。
他笑意顿敛,“还当你想通了,没想到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妈妈怎么调教的人。
三天了,还是这么一身硬骨头。
懒得同一个小姑娘费口舌,他直接道:“只要你从了本候,一月后挂牌,便无需伺候旁人,三年内,保你离开教坊司。”
只需陪一个男人,且三年内就能摆脱罪籍。
这条件,对于任何一个官妓来说,都是天大的诱惑。
威远侯成竹在胸。
在他看来,但凡是个聪明姑娘,都知道该怎么选。
而陈家大姑娘的才名,在京城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