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扯了扯嘴角,想笑,但只咳出一口血沫。
“……主人若死,”她气若游丝,“奴婢……也无处可去。”
话音落,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再醒来时,是在萧绝的主帐里。
烛火通明,药味浓烈。
她躺在厚软的毡毯上,左肩被层层包扎,但疼痛依然尖锐,浑身像散了架。
帐内只有一个人。
萧绝坐在矮榻边,正用湿布擦拭她的脸。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
“醒了。”
楚明昭想坐起来,被他按回去。
“别动。”他说,“镖取出来了,毒也解了。但伤得深,得养一阵。”
她看着他。
烛光下,他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外袍还沾着血污。,然是守了整夜。
“刺客……”她开口,声音沙哑。
“死了。”萧绝打断她,“一个活口都没留。”
“背后的人……”
“在查。”
他放下湿布,站起身,走到她榻边。俯视着她苍白如纸的脸。
“为什么挡。”他问,不是质问,是某种更深的东西。
楚明昭与他对视。
“因为主人说过,”她慢慢说,“奴婢是您的刀。刀……不能让自己的主人先死。”
萧绝沉默。
帐内只有烛火噼啪的轻响。
良久,他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
力道不重,但迫她抬头。
“楚明昭,”他声音很低,“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了。”
她没躲。
“一直都是。”
萧绝松开手。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放在她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