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锦袋,取出护腕。赤金的底子,镶着鸽血红的宝石,在帐内昏暗的光线下,依然熠熠生辉。
很漂亮。
也很重。
她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好。
她抬起臂,对着帐帘缝隙漏进的光。
宝石折射出冰冷的、血一样的光泽。
就像是萧绝那颗心。
帐外传来脚步声。
是萧绝的心腹,隔着帐帘低声道:“郡主,王爷让属下来取一样东西。”
“什么?”
“您今天带回来的……绳子。”
楚明昭沉默片刻。
“烧了。”
帐外静了静。
“灰呢?”心腹问。
“撒溪涧里了。”
脚步声远去。
楚明昭坐在帐中,看着腕上那对华贵的护腕。
他知道。
从头到尾都知道。
他让她去做,看着她做,然后来收尾。
像一场精心设计的教学。
她摘下护腕,放在枕边。
然后躺下,闭上眼。
脑海中回放的,不是赵成璧摔下陡坡的惨状。
是萧绝握住她手腕时,指尖的温度。
和他那句:
“手法稚嫩,但心思够毒。”
不像是责备。
而是……赞赏?
帐外传来猎场收兵的号角声,悠长而苍凉。
暮色四合。
她蜷缩起来,把脸埋进枕头。
手腕上,还残留着金器冰凉的触感。
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