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宏旧党见状,纷纷跪倒在地,高声道:“陛下!臣等不知崔宏与魏忠勾结之事,恳请陛下明察!”
“此事日后再查,今日先厘清戾太子旧案!”周天子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在案桌上的证据上,“林渊,还有其他证据吗?”
“陛下,还有三样关键证据。”林渊拿起那块刻着“妖”字的玉佩,“此乃当年魏公公与崔宏伪造的‘证据’,用来诬陷戾太子勾结妖族。戾太子的字迹苍劲有力,笔锋锐利,而这玉佩上的‘妖’字,字迹潦草、笔法生疏,连基本的笔画顺序都有误,与戾太子的真迹截然不同,诸位大人可当场对比!”
林渊将玉佩与戾太子的手札放在一起,百官纷纷上前查看,果然如林渊所说,玉佩上的字迹与手札上的字迹相差甚远,一看便是伪造。
“不仅如此,这玉佩的材质是普通的和田玉,而戾太子平日里佩戴的玉佩,皆是上好的羊脂玉,且从不佩戴刻有‘妖’字的饰物,这一点,当年东宫的侍卫、侍女都可作证!”林渊补充道,“臣已派人找到当年东宫的老侍卫,他今日也在殿外等候,可传他上殿对质!”
周天子立刻下旨,传东宫老侍卫上殿。片刻后,一位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老侍卫走入殿中,跪倒在地:“老臣参见陛下!”
“你当年是东宫的侍卫,可知戾太子是否佩戴过刻有‘妖’字的玉佩?”周天子问道。
老侍卫抬起头,看向案桌上的玉佩,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陛下,老臣当年在东宫当差五年,从未见过太子殿下佩戴过这般玉佩!太子殿下平日佩戴的都是羊脂玉玉佩,上面刻的要么是‘忠’字,要么是‘孝’字,从未有过‘妖’字!而且太子殿下最痛恨妖族,怎会佩戴刻有‘妖’字的饰物?这玉佩定是伪造的!”
魏忠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眼神空洞,满是绝望。林渊趁热打铁,拿起那本封面泛黄的古籍,高高举起:“陛下,诸位大人,此乃《妖化秘典》,是崔宏修炼的妖族邪术秘籍,而秘籍的最后十页,有魏公公的亲笔批注,上面写着‘此术可快速提升修为,需暗中修炼,不可泄露半句,以免被陛下察觉;待修为大成,可助妖族入侵,事后共享天下’——这些批注的字迹,与魏公公平日呈递奏折的字迹完全一致,陛下可当场对比!”
太监总管立刻取来魏忠今日的奏折,将秘籍批注与奏折放在一起比对。百官围上前查看,只见两者的字迹一模一样,连笔画间的小习惯都丝毫不差,再也无人怀疑证据的真实性。
“魏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周天子猛地拍案而起,怒声喝道,龙椅扶手都被震得微微颤抖,“朕待你不薄,让你掌管宫闱内务,对你信任有加,你却勾结妖族,背叛人族,伪造证据诬陷朕的儿子,害死忠良,你对得起朕吗?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魏忠浑身一颤,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却不再辩解,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陛下!老臣错了!老臣一时糊涂,被妖族迷惑,求陛下饶老臣一命!老臣愿为陛下做牛做马,弥补过错!”
“一时糊涂?”林渊眼神锐利如刀,上前一步,高声道:“魏公公,你早年被妖族修士所救,从此便被妖族控制,在宫中为妖族传递消息、输送物资,整整二十年!戾太子察觉妖族异动,深入调查后发现了你的罪行,欲向陛下揭发,你怕事情败露,便联合崔宏,伪造戾太子勾结妖族的证据,诬陷他谋反,借陛下的手除掉戾太子,以绝后患!崔宏倒台后,你怕臣查清旧案真相,便派金丹修士在东宫密室内围杀臣,又联合五皇子周煜,诬告臣谋反,试图杀人灭口!桩桩件件,皆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何来一时糊涂之说?!”
林渊的声音洪亮如钟,回荡在整个太和殿,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砸在百官的心上。百官彻底看清了真相,纷纷跪倒在地,高声道:“陛下!魏忠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恳请陛下严惩!为戾太子与林家昭雪沉冤!”
三皇子周瑾也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陛下!父亲一生忠心耿耿,却被诬陷谋反,含冤而死;母亲为了保护儿臣,郁郁而终,儿臣活在阴影中多年,只为今日能为父亲洗刷冤屈!恳请陛下为父亲昭雪,还父亲一个清白!”
周瑾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让百官都为之动容。周天子看着周瑾苍白的面容,想起当年戾太子的音容笑貌,想起自己听信谗言、赐死亲子的决绝,想起林家满门被株连时的惨状,眼眶再也忍不住泛红,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魏忠见状,知道自己彻底没了希望,突然猛地站起身,眼神阴鸷地看向林渊,咬牙道:“林渊!就算你揭穿了真相又如何?妖族的势力远超你的想象,他们很快就会入侵人族疆域,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沦为妖族的奴隶!你和周天子,都难逃一死!”
“妖言惑众!”林渊怒喝一声,指尖催动史笔之力,一道淡青色的墨气瞬间凝聚成一道绳索,将魏忠牢牢捆住。魏忠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怒视着林渊,嘴里不断咒骂。
“妖族若敢入侵,朕定率天下百姓,与之死战到底!”周天子眼神坚定,怒声喝道,“来人!将魏忠拿下,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魏忠拖了下去。魏忠被拖出殿外时,还在疯狂嘶吼:“周天子!林渊!你们等着!妖族不会放过你们的!天下迟早是妖族的!”
魏忠的嘶吼声渐渐远去,太和殿内却依旧一片寂静。百官看着案桌上的证据,心里都感慨万千——这场持续了多年的沉冤,终于要揭开最后的面纱;朝堂上的阴霾,终于要散去了。
周天子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水,目光落在林渊身上,眼神里满是赞赏与愧疚:“林渊,你父亲林大人忠心耿耿,却因戾太子案被株连,满门蒙冤,是朕对不起林家。你凭借一己之力,揭发崔宏、魏忠的罪行,为戾太子与林家翻案,有功于朝廷,有功于天下百姓。朕今日便当着百官的面,承诺定会为戾太子与林家昭雪沉冤,绝不食言!”
林渊跪倒在地,眼眶湿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臣,谢陛下!臣所求,不过是为父母、为林家满门洗刷冤屈,为戾太子讨回公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朕知道你的心意。”周天子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殿中百官,高声道:“诸位大人,今日所有证据确凿,魏忠勾结妖族、诬陷忠良的罪行昭然若揭,戾太子与林家的冤屈,朕定会彻底洗刷!明日,朕会下旨昭告天下,恢复戾太子的名誉,追封其谥号,以太子之礼重新安葬;林家被株连的族人,全部恢复名誉,家属后代,由朝廷妥善安置!”
百官纷纷叩首:“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渊站起身,看着案桌上的证据,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多年的隐忍与坚持,多年的挣扎与抗争,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回报。他握紧手中的史笔,指尖传来史笔的冰凉触感,墨痕之力在笔尖轻轻流淌,仿佛在为他庆贺,为忠良的冤屈昭雪而欢呼。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案桌上的证据上,泛着耀眼的光芒。太和殿内,百官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周天子坐在龙椅上,眼神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而林渊知道,虽然魏忠已被拿下,真相也已揭开,但这场风暴并未真正结束——魏忠口中的妖族入侵,绝非空穴来风,一场更大的危机,已在悄然酝酿,而他,必须做好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此刻的太和殿,既是沉冤昭雪的见证地,也是新危机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