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床榻之上,只剩两具体气?血方刚的影子紧紧裹在一起。
楼厌亲吻的动作越发猛烈,撕咬了衡弃春的脖子还嫌不够,竟一路顺着他的下巴吻上去,轻而易举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与花潭镇不同,与四象山、女歧山也?不同。
他们不在任何一个幻境当中,无关身份的偏差、也?无关记忆的缺失。
他们真真切切地存在于这间床榻之上,肌肤相交,唇齿相撞,互相抵着对方。
——以师徒二人?神?魔异路的身份。
衡弃春唯有用“醉酒”一词还哄骗自?己。
他一定是喝多了,否则怎么可能被自?己的徒弟按在这间床榻上,甚至还蠢蠢欲动地想?要他的吻舐更深一些?
推拒不成,衡弃春只好竭力向后吞吐自?己的舌头,试图躲避楼厌疾风骤雨一般的拥吻。
只动了一下,口腔中溢出一丝血腥气?。
衡弃春无路可逃。
楼厌垂眸看着他,距离太近,他只能看到?衡弃春一双红透了的眼睛,眼尾湿红一片,布满情欲。
他用自?己的犬齿摩挲着衡弃春的舌头,将那点儿不重的血腥全部吞之入腹,然后笑了一声,口齿不清地问:“师尊,我每一日都想?咬你,想?要将你压在身下,像我们狼族的成年?狼一样与你做最亲密的事?……”
“请师尊示下,这叫什么?”
衡弃春脸颊涨红,已经被他吻得呼吸都困难,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一丝气?音挣扎地从?口腔里泄出来?。
“谁知道你……”他猛地仰长了脖颈,在楼厌的吞咬肿含含糊糊地说,“你八成是有病!”
吻势至此稍缓。
楼厌终于放过了他师尊的舌头,轻笑一声坐正了身体,由?着衡弃春后退两步抬手去擦自?己唇角留下的涎液。
大逆不道也?好,欺师灭祖也?好,他始终都没有用灵力制约楼厌。
楼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被涎液的滑腻刺激得蜷了蜷手指,陌生的触感令他丹田里涌起一阵燥热。
上下两辈子,原来?亲到?衡弃春是这样一种感觉。
还……
还挺让人?忍不住的。
楼厌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再度看向榻上的衡弃春。
他的师尊未着寸缕,一身皓白的皮肤袒露在倦阳漏尽的床榻之上,眼尾殷红一片,唇角沾着擦不去的涎液,盈盈亮亮,明艳近妖。
他跪坐在床榻上,单手撑榻,脊背微微躬起,腿间分开的角度恰好能让楼厌从?看向那个角落。
那是……
楼厌眉心一跳,这次却没有大惊小怪地躲开,他感受到?自?己同样难耐的一簇火苗,而后膝行两步凑到?衡弃春面前,歪下脑袋看他。
“师尊……”他伸出手触碰他,指着那里问他,“这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