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点儿香气也很快与衡弃春身上繁靡的酒气相交杂,混成一派甘甜清冽、而又?令人头昏脑胀的奇怪气味。
“我不会……”衡弃春开始不安地捶他的手臂,“我不会把你扔进?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
楼厌实在?腾不出?空来思考他这句话,只好拧着眉心踢开神霄宫中碍事的矮几宫灯,一路将衡弃春搀扶到床榻上。
而后直起身来,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发愁。
只见衡弃春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两方唇瓣更?是浸满了酒水,红润盈亮,纤长的睫毛扇动不止,正伏在?床榻上艰难地呼吸。
楼厌深觉目睹了衡弃春如此失态一幕的自己会被灭口?而亡。
现在?该怎么办?
对他用控邪咒管用吗?
犹豫之际,衡弃春忽然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他侧躺着,眼睛要睁不睁的,忽然迷迷糊糊地说:“热……”
这一声太过含糊,楼厌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楚了,歪下脑袋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热……”
衡弃春竟真?的很快回应他,并努力地抬起手,试图将自己早上穿戴整齐的衣服全?部揭开。
!!
楼厌往后蹦了两下。
来不及阻拦,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向榻的时候,衡弃春已经?两手一拉,将自己的外衫撕成了两截。
沾了酒气的布料不情不愿地滑落至床下,里衣襟带散开,露出?一片挂着汗珠的肌肤。
胸前某处犹带血痕,是被狼崽子反复撕咬不得痊愈的伤口?。
衡弃春俯身伏在?榻边,胃中一阵灼热,他禁不住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弓成一个欲拒还迎的姿态。
“热……”
他这样呻吟着,一双被烧红了的眸子斜睨过来,狠狠地瞪了楼厌一眼。
见狼崽子杵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他干脆咬住下唇,艰难地想要撑起身体,试图自己褪下最后一层遮蔽。
缠绕紧缚的衣带将手指勒出?一片薄红,衡弃春已经?醉到眼神失焦,凭着本能纠结那条难以解开的衣带。
就在?他彻底沉不住气,打算掐个仙诀将这件里衣彻底毁去的时候,楼厌终于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
衡弃春知道是他。
衡弃春乜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他,眸中隐隐含着一丝怒气,却又?因?为酒气的熏染而变得一片模糊。
“怎么?还想要阻拦我?”他的声音微微泛着哑意,想是楼厌在?天音殿外拦他酒杯的动作?惹恼了他,以至于他怀恨到现在?,硬是要楼厌给出?一个说法。
灼然而又?冷冽的目光就这样盯着自己,楼厌浑身紧绷,只恐稍有不慎会把狼尾巴露出?来。
他硬着头皮抬头看?过去,正对上衡弃春的视线,狼崽子讪讪一笑:“我……我没想拦着师尊……”
衡弃春一愣,薄薄的一层眼皮掀起来,眸中的怒气很快被疑惑所取代。
他醉酒迟钝,不等反应过来,楼厌钳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已经?挪到了他那条解不开的衣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