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出声,“你背叛了6戎,也别妄想他会原谅你。”
“他已经原谅我了。”
他显得深不可测,“我是他的敌人,我最了解他。”
一提这,我们的话题陷入死局。
沉默中,他躺在我旁边的躺椅,闭目养神。
几分钟后,我提议,“6潮生,你陪我去蹦极吧。在你自杀之前,答应过我的。6潮生,你食言了,你还……让我受了这么多罪……陪我去吧?”
他睁眼,与我相望,“林蔓,怎么,威逼不成,改用温情策略?你是不是想哄我蹦极,然后指使工作人员剪断我的橡皮绳,让我摔死?”
凉凉一笑,我说:“我倒是想这么干,杀人犯傻,我犯不着为你赌上自己的后半生。”
他狐疑,“那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遗憾。”我补充,“我也觉得心寒,我居然爱过你。可我,始终爱过你。”
“现在就要去?”他挑眉。
我挑衅,“怎么,你有力气游泳,就没有胆量去蹦极?你连6戎都不怕,你怕我林蔓?6潮生,你还真是胆小啊。”
“激将法对我没用。”他淡淡说道,“不过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
“我等你。”我心情很复杂,语极慢。
他去换衣服,两三分钟的样子,他就穿着衬衣西裤出来了。
他有车,想必对琏城的玩乐之地极其了解,我也不再班门弄斧提议去哪里蹦极。
开了约摸半个小时,我们抵达目的地。
有钱,什么事都办得到。
我和他无须等待,直接来了次双人蹦极。
在高空往来,我积久的愤懑得到宣泄,我也将萧鸾的反应感知得一清二楚。
结束后,他站在我面前,高高的个子,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逆光的脸,明明暗暗,显得愈莫测。
他没有抱我,呼吸稍稍急促,但面色如常。他平复得,甚至比我快。
蜷了蜷手指,我故作镇静,调整呼吸。
他低头,不屑道,“你就这么喜欢蹦极,直到现在,都没有玩腻吗?”
“你不是6潮生,对吗?”我后退一步,目光却胶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表情几乎没变,嘴角上扬的弧度深了点,“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摇头,“6潮生恐高,这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萧鸾,你骗了我。杨玏死了,遗书又摆在眼前,我深受刺激,根本没想到这个。后来你又逼我,6戎出事,我躲了起来。你一定很高兴吧,我们被你玩得团团转。萧鸾,你不用演戏了,你自由了。”
往前一步,他说:“我是恐高,放任你留在6戎身边,我心里不好受,总是做一些极限运动,就克服了。小蔓,我是你的6潮生。”
我坚定吐词,“不,你不恐高,你不!萧鸾,你高估我对6潮生的爱了,现在你是6潮生还是萧鸾,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我除了恶心,还是恶心!是你,是你杀了杨玏对吧?”
他沉下脸,“我怎么可能杀杨玏!”
我深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是你……杨玏这个疯子!杨玏这个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如果萧鸾不是6潮生,他费尽心机扮演6潮生,他自己肯定极尽调查。而憎恨我爱上6戎的杨玏,一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顺着我的猜测,我越想越恐怖。
“你是萧鸾。”我说,“你是同样恨6潮生的萧鸾。萧鸾,6戎在瑞士的时候,你也在瑞士,对吗?”
在郑中庭家里休养的几天,唯一的收获就是郑中庭收集的消息。当然没有什么会让解开迷雾的消息,至少知道,萧鸾无迹可寻的几年,也在瑞士。
他笑容完美的脸,终于僵住。
我逼问,“那几年,生了什么,对吗?”
僵硬的脸,出现了裂缝。他猩红着双眼,两手扼住我的脖子,恶狠狠道,“你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