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轻声回答,心中大定。深呼吸几次平复自己,缓缓走了出去。
“你没事吧?”
“没事。”
刚才是她莽撞了,寂静无人的深夜激怒一个年轻男性,的确不明智。要不是孙耀祖那狗东西太气人,她是从来不会如此行事的。也许是心底深处她底气十足,所以才根本不怕。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孙耀祖都没进来的时间,她老公已经从屋里出来寻她。
“走吧回家、”因为是晚上没人,他牵起了她的手。“刚才那人跑的真快,这天还没那么冷吧。”
他以为是因为天冷所以人赶快往家里跑,舒窈点点头没说刚才的事儿。孙耀祖的性子她了解,不是那种胆大妄为的。不然刚才就该是跑进来直接行凶了。
不管他是故意吓唬她,还是真的生气到失去理智,反正如今他肯定是害怕甚至后悔的。就他那点儿小胆量,她才不怕他。
孙耀祖果然是后悔不迭,一个人靠着街门心跳的让他发慌。差一点,差一点他就铸成大错。如果他杀了舒窈,那么结果就是他俩同归于尽。这时期对于杀人犯,就没有缓刑或者无期,基本都是挨枪子。
他好不容易可以重来一世,可不能因小失大。他要好好活着,他要活出精彩,他要在舒窈眼皮底下和自己的爱人相爱一生,他气死她。
关上街门他慢悠悠回了家,屋里孟浠已经睡下。他想到刚才苏向东所为,当即有些不高兴。孟浠没睡着,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怎么才回来?”
“你也知道我去了久,那怎么不说出去找找我?”
孟浠翻个白眼,大男人跟她撒娇。“你羞不羞,跟自己媳妇撒娇。”
“不羞。”之前就是舒窈一直照顾他的,做人媳妇的,当然该体贴温柔。
“你什么毛病?你娘欺负我你不知道护着。我上厕所你都没陪我,还让我陪你,你还算个男人嘛你。”
“我怎么不算男人……”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话,何况孙耀祖这种被宠着长大的。当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起来。但因为害怕被父母听见,所以声音压的很低。
俩人气的大晚上没睡着,翌日孟浠起晚了。她上早班八点报道,起晚了就没法给家人做饭,急匆匆的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孙母也起晚了,对儿媳这做派当即大骂:“你个不下蛋的鸡,懒鬼、你看看谁家女人这么晚才起,你得了懒痨了你……”
孟浠提着包走到院里:“不就一天起晚了嘛,你动不动就骂,你看看谁家婆婆像你似得、一天天就知道欺负儿媳妇。”
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她回怼完急切的拉着孙耀祖。“先送我,不然我迟到了。”
孙耀祖单位是八点半,时间上是来得及的。平常他也乐意送,这样既能哄媳妇高兴,又能彰显他们夫妻和睦。可今儿个他不高兴,一旁他娘还拱火。
“别送。她以为自己是家里少奶奶呢,上个班还得人送她去。早饭午饭都不给准备,你看看谁家儿媳是这样的?”
看孙耀祖不动,孟浠气的胸膛距离起伏。她没多话,提着包转身就走。门口正好碰到舒窈推车出来,车把上挂着包,看她一眼后骑车飞快的走了。
本来就气的心这下更加如鲠在喉,一路小跑着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不出意外的她迟到了,迟到三次这个月绩效就没了。她已经超了,因为每天都得做早饭,事情一堆。
舒窈中午回家,出来推车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瞧,果然是车胎没气了。借了打气筒打了一番也没用,车胎被扎破了。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会忽然间破了呢。但车胎漏气是常事,有时候不定怎么就扎破一点点,慢撒气。
她推着车到外头补胎,幸好这时代自行车多,补胎修车的也多。车间那边孟浠看她推着车唇角挂着冷笑,周爱丽看四下无人,小声凑近耳语。
“你胆子还真大。”
“我大什么大、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承认,周爱丽冷笑一下没再继续说。自己亲眼看着她将舒窈的车扎了胎,她还不认。不过没关系,看舒窈那么滋润,谁又不嫉妒呢。
如果不是舒窈横插一杠那么快跟苏向东结婚了,她得知苏向东是误诊,上门去主动些,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那现在舒窈这悠闲生活就是自己的。
人啊,总是喜欢美化那条自己没选的路。总以为是旁人抢了自己的东西,却看不到自己身上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