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时知远反问。
昨天时知远再回寝的时候已经熄灯,敲门屋里的人也任何动静,他不好继续敲门吵醒已经入睡的同学,就在一楼的空寝室将就了一晚。
空寝室床上没有被褥,时知远能休息好才怪了。
靳钰泽将整个人的重力压在门框上,侧头看着时知远。
“不好意思啊,我胆子小,不锁门不敢睡觉。昨天又过敏了,过敏药里有些助眠的成分,这才睡得深没听到你敲门。”
话是说的好听,但时知远看着那张挂着笑的脸,没感觉到任何诚意。
他本想说些什么,余光瞥到靳钰泽手腕上的红疹,思考片刻,还是将怼人的话咽下。
“七点去教室集合,老师会公布考题。”时知远盯着堵在门口的某人,“现在是六点十分,或许你可以让我先进房间洗漱一下。”
闻言,靳钰泽往旁边退了几步,时隔十一个小时,时知远终于再次进入自己的寝室。
靳钰泽抱起被他揉成一团扔在桌上的外套就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朝时知远一笑,亮晶晶的凤眼里带着几分狡黠:“我去医务室,不去教室集合。反正都是一组的,等我回来我的好室友兼好搭档会告诉我题目的,对吧?”
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时知远无奈,点头以示同意。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靳钰泽心满意足离去。谁料刚走到楼梯间,又听见“砰”的一声。
靳钰泽回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宿舍门,扬了扬眉,对004说:“时知远这怨气也太大了,一言不合就摔门。情绪这么不稳定,你可别学他。”
「……」
靳钰泽说的话,004不敢苟同,却也不敢反驳,默默转移话题。
「你要不还是赶紧去医务室吧,不然红疹扩散,有你好受的。」
“不急。”
谈话间,靳钰泽已经抱着他的外套走到学校必备场地——小树林。
四下无人,他随意找了个角落,将衣服往地上一扔,原本被裹在衣服里的东西也滚落在地上。
那东西通体椭圆,拳头大小,横倒在地上,黑色的壳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散着五彩的光。似乎是嫌树林里的土脏,它下端柔软的白色触手不断向上挥舞,试图躲避与这泥土的亲密接触。
直到黑色皮靴踩上那些触手,这东西先前的挣扎瞬间成了笑话。
白色的触须沾满泥土,黏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得真快。”靳钰泽咂咂嘴,似有点遗憾,“它也不再挣扎两下。明明昨晚蹦得挺欢。”
「……」
这不提到昨天晚上还好,一提到昨晚004就觉得后怕。
那东西名为白漠蛞,触手的粘液中含有剧毒,黑色外壳上覆盖着少量粉末,毒性较弱,却也能让人产生过敏反应。
昨晚凌晨三点,早就喊困七点入睡的靳钰泽突然爬了起来,径直朝隔壁床走去。连灯也没开,徒手抓起时知远床上的白漠蛞,三两下用外套将其裹好,就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回自己床上睡觉。
当时那种情况,靳钰泽但凡抓歪一些,碰到那些触手,它怕是不久就可以换宿主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往时知远床上倒盆水?」
白漠蛞生活在极旱星系,极度怕水,一盆水浇上去,它除了归西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