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借助酒精入眠,睡得是快,睡眠质量却实在堪忧,夜里总醒不说,还容易做梦。
这天,她又做梦了。
不确定是在什么地方,她只觉得有人在吻她。那人的唇很软,包裹着她的,很潮湿,很热。
被他吻着,她很开心,也在情不自禁回应。她应该很喜欢那人。
迷蒙间,她撩开眼皮瞧了一眼。只见他下颌清晰,是利落却不粗旷的一个折角,肩膀很宽阔、力挺,撑着深灰色的衬衫。在不那么亮的光里,那道灰显得愈发浓重。
她看不太清他,而他带给她的触觉,却那么清晰,像是某段记忆的回溯。她放肆地一一感知。
他在吮吸她唇角,舌尖一勾,含吮住,舔吻着她唇瓣的某一处,时而轻抿碾转,时而牙齿细细擦过,叼住拉扯,不痛,却是麻麻的。
耳朵、脖子、胸口,她在回忆里找寻着他唇的每一处落点,像跌进了梦中的幻梦。
而渐渐地,那些落点,不只停在这里。
也包括她全身各处。
也不只是亲吻。
像一个个灼热的、带电的戳子,印在她皮肤上、身体里。
她心尖儿都发颤,从躯干到指尖,每一处肌肉都绷紧,刺激太过强烈,几乎要将她唤醒。
那丝清明的意识短暂侵入,一个念头就忽然闪过——她在巴黎。
是啊,她在巴黎。
心瞬间空落了。
而不等多久,本能的渴望让她重新跌回去,随着一头扎进去,和心同样空落的那处,就瞬间盈满。
她用心接纳,觉得安稳、熨贴,也满足。她缠住那抹或许虚无却仿佛真实的存在,不想放开,不愿分离。
她沉沦着,宣泄着,分不清这到底算爱还是欲望。她只知道,她远在巴黎,却仍想着要亲近他。还是想要他。
她想得好像要疯掉。想得,没法确认清醒和疯狂哪一个才是自己。
但哪一个,她都不想面对。
她被那份不敢承认也无颜触碰的爱意驱使着,浑身发热、发涨。理智和本能撕扯着,叫嚣着,反抗着,血脉又不安地涌动,就快要撑不住。
汩汩热流在体内乱窜,刺痛地混杂着苦涩的泪意,从心口酸胀地涌出。
六月的清晨,天已经蒙蒙亮。白色的窗帘没那么遮光,晨光透过缝隙,洋洋洒洒地照进来。
“梁齐——”
姜暖瑜的身体抽搐般蜷缩了下,蓦地睁开了眼睛。
第54章
室内光线柔和,眼睛不需要怎么适应就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