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要不…”闻葭努力地找理由,被许邵廷凑到耳畔,亲她耳垂,却威胁,“怎么?跟宋彦霖拍戏?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没什么不能看的,无非就是一场比较…亲密的戏罢了。
她清清嗓子,不敢看他,“那你答应我…你看了,晚上不准报复我,我明天一早,还要拍戏…”
“答应你。”
闻葭挽着他往里面走。
但他止步于余见山旁,监视器后,没有陪她踏进拍摄区。
“闻老师来了,都准备准备!”场务大喊了声。
闻言,宋彦霖抬起头去看她。
这动作被远处的许邵廷捕捉到,他细微地蹙起眉眼,凝住宋彦霖的眼神。目光沉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像一张拉满的弓,悬在半空。
只是静静地立在幕后,一字未发,周身温度却骤然降低。
他拿过余见山手上皱巴巴的剧本看了眼。
这场戏,跟先前拍的病房婚礼的那场,是关联戏,陈序要向冯映雪求婚。
台词暧昧,肢体语言更是暧昧,冯映雪被陈序抱着,两个人将吻未吻。
剧组拍戏不按剧情顺序,为了找回当初那种感觉,余见山特地给两个主角一些时间酝酿。
“不回避一下?”他这个戏疯子破天荒地体贴。
“回避什么?”许邵廷收起剧本,很有压迫感地笑一声,“余见山,你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余见山默默收回目光,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真不好说。
许邵廷的到来,让片场的氛围有些许凝固。
闻葭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拍亲密戏。
其实这种情况他们屡见不鲜,但也许是许邵廷的身份作祟,他们都在替她胆战心惊,往日那些细微的声响,都自觉噤住了。
“摄影、灯光、场记、收音,就位。”
闻葭在点位上,最后一次,怔怔地转头望了一眼。人潮汹涌如海,她却一眼看见许邵廷。
隔着无数人影、无数喧哗,他也在看她。
她看见他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我在这。”
闻葭抿抿唇,朝他微微点头,便不敢再看。
场记板‘啪’地一声响。
冯映雪穿着宽松柔软的旧毛衣和棉质长裙,坐在轮椅中。
陈序站在她身后,夺过她手中的画笔,“映雪,我有话想对你说。”
冯映雪操纵电动轮椅,缓缓转过来,阳光勾勒出她清瘦的脸庞,眼睛亮得惊人,“陈序,抱我起来。”
陈序深吸一口气,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