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智回笼,闭着眼睛,转头把脑袋往他怀里埋,说了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该围浴巾的是你…”
许邵廷垂眸看她,眼底幽暗翻涌,“怪谁?”
“又不是我逼你看的,许董原来也这么不讲道理…”
他彻底被说服,闭了闭眼,“确实是。”
他将人轻缓地放在床上,没再看她,而是道:“我去抽支烟。”
随后拎起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走出了卧室。
闻葭在床上怔坐片刻,等耳根的灼热彻底消失后,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
没两秒,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别墅的小院子中,他缓步踱出,侧对着她房间的窗户,领带应当是被扯松过了,不如平常的端正,明明身形是挺拔的,却透着一股颓唐的倦意。
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许邵廷一手拢着风,点燃了烟,沉沉的夜色中蓦然多出了一抹猩红色的重点。
他深吸一口,吐出,烟雾缭绕深邃的轮廓,他眯了眯眼,抬头向二楼的窗望去。
一道仰视跟另一道俯瞰的视线碰撞,其实落地窗是单向的,他并不能看到闻葭就站在窗前,然而某人还是没来由的心慌。
闻葭匆匆跳开目光,将半透窗帘拉拢,转身坐回床上。
许邵廷在楼下小院子里抽了三支烟,他也不想沉溺于这种自我麻醉的情绪之中,平常他有意克制,一天两支对他来说已是放纵。然而此刻,仿佛体内某种近乎难耐的灼热需要靠尼古丁来消解。
他垂眸,表情无奈。
等到最后一缕烟蒂熄灭,他再次向二楼卧室走去,闻葭已经妥帖地换了套蕾丝睡衣。
她正坐在床头,把玩着那枚半个亿粉钻,在指间轮转,从食指戴到尾指,又从尾指戴回食指,最后发现,还是无名指最契合它的尺寸。
房间里静悄悄,她听到熟悉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过来,由远及近,下一秒,门把手被扭动,她心头一晃,迅速地将戒指摘下来,藏到枕头后面压着。
明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也不知自己在遮遮掩掩什么。
许邵廷踏进房间时,只能看到她安然地坐在被窝里,表情很平淡自如,捧着本厚厚的书在看。
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他倒真的要相信她的好学了。
许邵廷轻浮地勾唇。
她把书拿反了。
“……”
偏偏她的目光只是游离在书角,没有半点心思在内容上,自然也没发现自己的窘迫,只是若无其事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许邵廷没点破她,只是走至床边,轻手拿过她手里的书,硬纸板外壳,很重很厚的一本。他看着封面上的字。
《加缪情书集》
他似笑非笑,“睡前看这些,不怕做梦么?”
闻葭坦坦荡荡,“要做也是做春梦,有什么可怕的?”
“没想到你喜欢看这种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