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猛地一夹马腹,红棕骏马扬蹄长嘶。
不等沈晏再言,羽涅逆着风雨,没有片刻犹豫冲向城门。
“郎君且在此处候着,我定将你那情郎完完整整给你带回来!”
她的话语随风飘进她耳中,沈晏心急如火烧火燎,却没有强行冲出去。
羽涅说的话不无道理,要是他们都被一网打尽,事情只会变得更坏。
被包围的聂兰亭一个人拦住了七八个白直卫。
双方才交手时原本打的不相上下,过了几招后,聂兰亭逐渐占了上风,犹见他反手用剑柄击中其中一白直卫的玉堂穴,其气息一滞,踉跄后退,撞倒两名同伴。
刚解决完前面,他脑后风声炸响,一记冷刃猛然劈下。
聂兰亭头也不回,右手剑鞘向后一送,正中偷袭者要害处,对方顿时浑身脱力,栽倒在地。
就在他准备解决剩余的白直卫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他余光望去,本应该走了的羽涅用纱巾蒙面冲了过来。
她单手控制着缰绳,另一手高举药瓶,朝他高喊:“聂郎君,闭气!”
话音未落,她已纵马冲入包围圈中,手腕一扬,瓶中粉末倾洒而出。
那些白直卫未来得及反应,一阵异香扑鼻,这些人随即四肢发软,手中兵刃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人紧跟着摔倒在地。
聂兰亭听了她的话,及时屏息,没有大碍。
羽涅语调带着几分急促,朝他道:“快走!这药效只有一刻多钟!”
聂兰亭心中对她手里的东西虽有疑问,但没有迟疑,纵身一跃到他身旁的马背上。
二人没有片刻逗留,宛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包围圈。
方才他们搏斗,吓得那几个衙役只敢在一旁拿着刀佯装围攻,不敢上前。
眼见他们三人会合逃离,地上不得动弹的白直卫对着那三个衙役喊道:“快去县府通知少监!”
永登渡口位于靖远城乌兰镇,距离目前他们三个所在的位置约有一百里。
依照眼下的速度,他们最多傍晚即可抵达。
从城门洞逃出,他们几个片刻不敢耽误,想趁机出城。
谁知几人去往各个城门都有白直卫的人把守。
无处可去,他们只能在城内东躲西藏。
好在靖远城幅员辽阔,街巷纵横交错,南来北往的商队络绎不绝。
他们这样风尘仆仆的外乡人混在人群中,那些追兵想要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揪出他们,要费上一番功夫。
为了不引人瞩目,沈晏揭下了脸上那道狰狞的假疤,露出原本清丽的轮廓。
这会子再贴着那假疤痕,她只会更容易被认出。
逃亡势必要乔装一番,三人在街尾一家铺子趁着掌柜招呼其他客人时,各自顺了套合身的衣裳,随即悄悄一块儿碎银悄悄压在柜台角落的布匹下,闪身混入了街巷的人流中。
路上他们不时会碰到白直卫,以及靖远城的衙役守卫,那伙人正四处秘密盘查,仿佛一张过滤的密网,从南往北逐一角角落落过滤。
查过的地方更是严防死守,不允许再踏入,家家户户都只能呆在家中,街上的被验查完的,都只能待在原地,不得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