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再理会许锦湘,赵琼华微微歪头,兀自一笑,“对了,还麻烦堂妹回去转告婶娘一声,明日将侯府库房的钥匙送到琼华苑。”
&esp;&esp;“侯府内外的人情往来,从此往后就不必劳烦婶娘费心了。”
&esp;&esp;公中一分为二后,她和许周氏分管不同的部分,向来都是泾渭分明,鲜少会干涉对方。
&esp;&esp;京中其他世家有喜事需要送礼的事宜,一向都是由许周氏负责的;平日里有人家给侯府送礼,入库登记一事也是由许周氏打点。
&esp;&esp;侯府库房中有哪些东西,整个侯府中没有比许周氏更清楚的人了。
&esp;&esp;如果说她夺回公中只是让许周氏伤筋动骨一段时日,那这次足够让许周氏呕血了。
&esp;&esp;也许她也能从中抽丝剥茧,再度找出许周氏的把柄。
&esp;&esp;既然许锦湘和许周氏敢再打锦罗坊的主意,她就敢撕下她们的心头肉。
&esp;&esp;“天色不早,本郡主也困乏了。堂妹若是无事就回去吧,明日记得把钥匙送来就好。好眠。”
&esp;&esp;说罢,赵琼华不欲再和许锦湘搭话,转身提起花灯,沿着小路径自回了琼华苑。
&esp;&esp;花厅里烛火长明,许锦湘却心意难平,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显露,让她失了一贯的冷静。
&esp;&esp;她都已经可以预料到,明日同她娘提到交付库房钥匙一事时,她娘该有多震怒了。
&esp;&esp;岂止是伤筋动骨,赵琼华这一步走得可真狠啊。
&esp;&esp;只是落子无悔,即便她现在后悔了,也已经于事无补。
&esp;&esp;许锦湘身边的代茗见状,踌躇上千,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再惹她不快,“小姐,我们现在是回挽湘阁还是去找夫人?”
&esp;&esp;方才郡主说得笃定,这次的库房钥匙,想来是不交不行了。
&esp;&esp;“回挽湘阁。”
&esp;&esp;许锦湘瞪了代茗一眼,好不容易平复下心境后又问道:“让你放在琼华苑的东西放好了吗?”
&esp;&esp;代茗忙不迭地点头,“放好了,小姐放心。”
&esp;&esp;“奴婢都是按照小姐您的叮嘱放的,临走前重又看过一遍,也没人发现奴婢。”
&esp;&esp;确认事情无误后,许锦湘的面色微霁,“我知道了。”
&esp;&esp;“明日你再同我一起去留月阁见母亲。”
&esp;&esp;赵琼华也就只能在她面前风光这几日了。
&esp;&esp;若能成事,等到南燕太子进京,就是赵琼华身陷深渊之时。
&esp;&esp;等到那时,她倒要看看赵琼华还能如何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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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如谢云辞所料,当日赵淮止确实是被那些人灌醉,宿在了长安楼的后院,直到戏谑
&esp;&esp;合眼缘的公子?
&esp;&esp;赵琼华闻言一愣,翻着簿子的动作都一顿,一时间她满脑子都只有谢云辞的身影,耳畔仿佛又回响起他昨夜那句“我心悦你”。
&esp;&esp;她敛眸低头,脸颊两侧也不自觉地染上红晕,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esp;&esp;从昨夜到今晨,她时不时想起谢云辞。哪怕是她想刻意闭眼放空自己,没多久便又开始不自觉地回想昨日的事。
&esp;&esp;明明两个人刚剖白心意,即便是喜欢也多是浅尝辄止,如今却像是情根深种,仿若失了控制一般。
&esp;&esp;强行按捺住内心浮现的喜悦,赵琼华也本着试探赵淮止意思的态度,似是而非地开口:“昨日在长安楼,我一直和谢二公子对弈,哪里有时间去看其他公子。”
&esp;&esp;昨日在长安楼,她刚随着赵淮止进到雅间,人都还没认全时,谢云辞就赶了过来。
&esp;&esp;两个人在里间对弈许久,丝毫未曾理会过外间那些人的玩闹。
&esp;&esp;赵淮止的好友中,除却谢云辞和崔珩,她唯一算得上是有印象的也就只有那位楚公子了。
&esp;&esp;她哥和谢云辞是相识多年的战友,他应当也是了解谢云辞脾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