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瑙斯先生!塞缪尔塞缪尔市被一群暴徒给占领了!”
象牙烟斗在晨光中震颤,烟灰簌簌落在新闻配图中燃烧的《普尔思宪章》上。
“这群疯狗!他们怎么敢践踏宪章?!”
克瑙斯先生的胡须不住颤动,枯槁的手指胡乱摩挲着怀表链上的审判齿轮徽记。
当林恩将苦杏仁酒推至他手边时,杯底磕碰桌面的脆响才惊醒了老法官的恍惚。
“不过是帮政治雏鸟在扑腾翅膀,荒诞又可笑。”
林恩擦拭着三文鱼盘沿的烟渍,余光瞥见报纸配图里燃烧的《普尔思宪章》,开口宽慰道。
“等这群疯狂的家伙被抓进监狱,读完一本《铁血宰相回忆录》,才会明白权力的齿轮该怎么咬合。”
克瑙斯先生听后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哼!你说的对,政治可不是幼童的过家家游戏!”
林恩笑了笑,在二人看来这场暴动简直是充满了幼稚与荒诞,最多威风个一两天就会被镇压。
为对方续上一杯酒后,他便回到了吧台继续擦拭酒杯,心中却在疯狂的吐槽。
‘那个克劳泽现在虽然搞政治搞得像大学生社团纳新,但等进了监狱进行一次龙场悟道后,怕是要直接超进化
好家伙,直接触发剧本《铁窗风云:我在普尔思的奋斗》!’
摆钟转过十分钟后。
克瑙斯先生已经离开了酒馆,临走前将餐巾折成法庭文书般的方正棱角,十几枚静静躺在吧台的硬币也被林恩收起。
过了一会儿,橡木门再次被生锈铰链撕开呻吟。
汉斯的军靴后跟撞击出普尔思正步的节奏,掌根拍在吧台时震得《琥珀晨报》滑落半寸。
“你的那份,六十兹罗提。”染着枪油味的纸钞卷滚到林恩手边,退役军官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枪套的皮质裂纹。
“最迟今天中午,毒蛇和灰狼就能重新恢复自由!”
林恩点了点头将钱收起,忽然发现这位退役军官瞳孔在报纸头条上骤然收缩成瞄准镜的十字。
汉斯的喉结滚动出一阵低笑:“干得漂亮!早该让国会那帮老爷们尝尝蒸汽战车履带的滋味!”
他的手掌刚拍响吧台,门廊铜铃便被香根草气息撞得叮当作响。
“什么喜事,让我们亲爱的汉斯长官笑得像刚炸了军火库一样高兴~”
洛芙蕾的羊绒披肩淌着晨露,在门槛抖落一串钻石般的晶莹水珠。
漆皮细高跟戳进橡木地板的声响,像极了狙击手校准准星时的脆响。
今天交际花女士手中拿着把新换的雨伞,珍珠伞柄在晨光中折射出审讯室顶灯般的冷调。
林恩的指节在吧台敲出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小施罗德如获军令般弹射起步:“洛芙蕾女士,今天有大新闻!”
报纸在他手中抖出旗语般的频率:“头条照片里那群占领了塞缪尔市的疯子连帝国宪章都敢烧!”
随手丢给小施罗德一枚银币后,洛芙蕾的蕾丝手套抚过报纸油墨,鸢尾香气的瞳孔在铅字上骤然收缩。
“市政厅的青铜鹰徽都敢踩?真是群可爱的疯子呢~”
“就该这么治治那群只会喝下午茶的绣花枕头议员!”
汉斯的大笑震得酒杯阵列共振,口袋滑出的铜弹壳当啷滚至洛芙蕾的漆皮高跟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