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白“唔”了一声,凝神思考。
那个自称陈墨的邪修,演技太拙劣了,处处都是破绽,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殊不知早已暴露。
首先,时间就对不上!
这座城镇的荒废程度,绝不仅仅是一个月而已,看起来更像是已经荒废了至少一年无人居住。
其二,他知道的太多了。
一个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凡人”,如何知道他们二人从外面来?又如何得知那么多有关于傀尊的事,那根本不像是一介凡人能掌握的秘辛。
其三,情绪前后不一致。
明明一开始听到封锁阵法解除了,表现得非常高兴,后面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妻子,转瞬间变得悲伤起来。
桩桩件件不对劲的迹象加起来,指向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论。
——那个叫陈墨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所谓的“傀尊”,正在玩一个贼喊捉贼的游戏。
至于那人为什么没有马上对他们下手,应当是为了试探他们二人的能力上限,并找机会将他们分开,单独逐个下手。
不过……这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这变相说明了一件事,那人的实力,恐怕还没强到能无视他们两人联手、直接碾压的地步。
现在他们占了信息差的优势,只需要趁着那邪修还没察觉,尽量拖时间,拖到宗门的大腿来就成。
时间飞速流转。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昏黄的屋内只点了一盏蜡烛,陈墨席地而坐,撑着脑袋等待着林砚白二人。
火苗在夜色中摇曳,由下而上的光芒衬着他的面容越发诡谲。
陈墨眼神阴鸷,他实在不理解这些名门正派死板的规矩,换个装都要请示祖宗,而且一请就是半天。
这两人莫不是在耍自己吧?
还是说在……在暗中搞什么鬼?
就在陈墨等到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隔绝的屏障终于一层层消散,那两人撤下禁制后,走了出来。
林砚白抱歉一笑:“陈兄久等了,门中祖宗们较为守旧,我们焚了九九八十一柱上好的香,祖宗们才勉强松口。”
陈墨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脚边满地的香灰上,停留一瞬后,大致是信了他的说辞,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你是已经决定好了?”
林砚白沉重地握拳,点点头,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决定好了,毕竟救人要紧,我个人做出一些牺牲,算不得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对陈墨来说,和痛苦又缓慢的凌迟没什么区别。
女装结构复杂,穿戴极为繁琐。里外数层,丝绦、束带、环佩叮当,每一件都自有其穿法。寻常大家闺秀更衣梳妆,动辄一两个时辰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