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龟子振了振翅膀,飞起来轻触他的指腹,“师祖。”
“嗯。”白释调换了下坐姿,看着他在自己手心盘飞,眸色柔和,“这些时日都未见你,原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苏译心间一滞,飞得离白释更进了些,试图看清他眼中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弟子若真不来了,师祖当如何?”
白释语气平静,“不如何。”
苏译不死心地继续问,“师祖不会失落生气吗?”
“不会,留我身边并没有什么好处。”
金龟子的触角都跟着耷拉了下来,坦白道:“其实弟子这几日是在查九转神教的事情还有百年前有关师祖的一些往事,便没有闲出时间来找师祖。”
白释问的随意,“查的如何了?”
苏译道:“不如何,九转神教并无问题,之前的事情不说其他地方就是云间楼记载的也很模糊。”
白释略思索了一下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只要不是关于转罪阵,我都可以告诉你。”
苏译直接问:“师祖之前有接触过九转神教吗?是否认识他们的教主?”
白释摇头,“不认识,我用探魂入梦甚至查探了,不过是稍有灵力的普通人。”
白释的话苏译并不怀疑,师祖说不认识,肯定便是不认识。他迟疑许久,还是问出了口,“那……师祖为何不愿说关于转罪阵的事情?它真是师祖所创?”
白释神色间显出一抹几乎察觉不出的抗拒,但沉默良久,还是回答道:“不是。”
“师祖也没有使用过它?”
“没有。”
“师祖是不是知道转罪阵是谁所创?”
“不知。”
白释若撒谎,实在是太明显便能看出来,他侧过了眸光,甚至连化形成金龟子的苏译都不敢看。
苏译非常肯定地飞到白释眼前,“师祖知道,师祖不愿意说。”
白释伸手将金龟子拢到手心,叹了口气道:“苏译,这件事情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即使你再问,我也不会回答了。”
苏译焦急道:“师祖,弟子不是有意要问你这些,只是希望能帮到师祖,这件事情如果一直弄不清楚,师祖在仙门里的处境会非常艰难。”
白释强硬道:“我知道,但我不想说,我没有做的事情,他们怎么说怎么想都是他们的事情,只要我知道我确实没有做便够了。”
可……事实根本不可能像说得这么简单!
苏译无能狂怒地飞了好几个圈,师祖真的有时候非常……非常……独断专横,刚愎自用。
白释震惊不解地看着小金龟子突然在自己面前焦躁地转着飞圈,担忧地唤他,“苏译。”
苏译花了些时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弟子无事,刚刚风大,闪到翅膀了。”
白释将信将疑,不过看苏译已经恢复如常,便没有多问,而是突然想起什么道:“石英离开后,你有再听到过他的行踪吗?”
苏译想了下道:“弟子之前确实有派人跟着,暗中保护他的安危,可是之后跟丢了,也便再没有寻到过他的踪迹,本来是要找时间给师祖说,只是从秘境回来后,这段时间事情多,便忘记了。师祖怎么会突然问石英?是在哪里看到他了吗?”
白释道:“没有,只是石头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不过很轻微,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弄错了。”白释说着,手指轻轻摸索着挂在腰侧的暗红色暖石。
苏译顺着白释的动作看过去,“师祖是在哪里发觉他有感应的?”
“那日在芳心湖畔。”
苏译道:“那我着人找一下,如果石英真的在锦官城,应该能找到。”
白释却出声阻止道:“不用找,我只是问问,石英若真有危险,我能及时察觉。”
苏译歪头瞅了白释一会儿,有些酸地问:“师祖是不是想他了?”
白释神色如常道:“时日久了,便会习惯。”
“那弟子以后也常来找师祖,争取也让师祖习惯弟子的存在,那一日我若不来了,师祖也会惦念记挂着我。”
白释浅笑了一下,伸指碰了碰小金龟子,坦然道:“不用,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