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雀鸟扑扇着翅膀,苏译犹豫了一下,落了一个结界,出了屋子,铁奕守在门边,看到苏译出来,急忙唤道:“主子。”
“出去说。”苏译径直出了客栈,跃到了一栋屋顶上,才转身问:“什么事?需要你亲自来?”
“昆仑墟算出秘境不日将在神女岛再次开启,他希望主子能进秘境找寻罪诏。”
苏译低嗤道:“他们那里来的信心就觉得罪诏一定在妄生秘境里?”
铁奕道:“不在仙门,不在魔界,还不在帝尊身上,如今只剩下秘境了。”
苏译声音冷寒,“我若拒绝呢?”
铁奕毫不迟疑道:“属下帮你担着。”
“你能担住什么?”苏译深缓了一口气,“罢了,帝上怎么说?”
“是属下无能。”铁奕低头道:“帝上说尽力而为,无需强求。”
苏译再次返回房间时,白释保持着他一开始睡着的姿势并没有变,呼吸清浅,苏译翻身在白释身旁躺下,一夜安眠。
白释醒来时,看见苏译睡在他旁侧,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袖,他睡的乖顺,虽同榻而眠中间却隔着一拳的距离,即使睡着也很是安稳。多日相处下来,白释对于醒来看见这般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他正欲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衣袖拽出来。
苏译竟睁开了眼,手心用力,将衣袖握得更紧了些。
白释蹙眉,“苏译,松手。”
“整个神女岛都被今早赶来的沧澜宗弟子封锁了,也无其他事,师祖不如多睡会儿。”
白释果然不再纠结衣袖,问苏译,“发生了什么?”
苏译道:“也无其他事,就是早上出海打渔的渔夫在海里捞到了蓝二小姐的一件衣物,蓝二小姐昨天从婚礼逃走后,至今也未曾回家,也无人再看见。”
白释沉眸道:“以她的修为不可能失足落水,一般妖物也近不了身。”
“是,若真的是丧命海中,不是自杀就是他杀,”苏译手指间挑玩着白释的衣袖,问得随意,“师祖觉得会是谁呢?”
白释见不得苏译这般轻佻地动自己的任何东西,他抬手拢回了自己的袖子,往后还退了几寸,眉头直接拧在了一起。
手心里光滑细腻的触感骤然消逝,苏译略微怅然了一下,翻身坐起,与白释平视,“若是无极门弟子做的师祖会如何?”
白释审慎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译眨了下眼,“师祖快些洗漱,痴男怨女的故事看话本,那有看真的来的有趣。”
他们到耀府时,耀府门外已经围满了沧澜宗弟子,昨日成亲都未曾到场的沧澜宗宗主亲自上门问责,“你们耀府就是这般气量,即使这婚结不成,也不该恼羞成怒杀害我女儿?”
逍遥看着极为憔悴,眸中布满了血丝,哑声道:“此事我亦是今早才接到呈报,宗主心情耀某理解,只是如今仅仅见到阿渔的一件衣物,并未看见尸体,她还有很大可能并未受难,既然还有希望,耀某定当倾尽全部找到她。”
“呸。”不知谁对着逍遥直接啐了一口,“你到今日还要装深情,恶不恶心?得不到就毁掉不是你们耀府一直以来的行事理念,二小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没有,沧澜宗与耀府的梁子今日也是结下了,在这无尽海上,你们别想讨到任何好处。”
苏译渡步跨进府门,还未走近便轻笑道:“好大的威势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乱吠,莫不是真真的凶手,你们知道自己得罪不起?”
沧澜宗宗主身旁弟子一把就抽出了手中佩剑,“你是何人?这里由得你颠倒黑白,大放阙词?”
逍遥慌忙道:“苏公子,此事与你无关,你的好意耀某心领了,快些回去。”
不及苏译说话,从客厅旁侧走出来一抹金影,蓝宗主略微震惊后,匆忙行礼,“仙君。”
苏译道:“这不,真真的凶手出来了。”
莲山沉眸不虞,无需莲山开口,已经有人替他驳斥道:“你少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污蔑!”
苏译停到了蓝宗主身旁,温声道:“蓝二小姐现在应该已经回宗了,事实如何,蓝宗主不如自己去问。”
蓝宗主急声求证,“我女儿果真回去了?”
苏译颔首,“宗主见到蓝二小姐,自当一切皆可明晰。”
蓝宗主临出门时还向莲山行了一礼,携着众弟子匆匆来匆匆去。
客厅很快变得空旷,逍遥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公子刚刚所说之话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