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甜忙示意:“坐着别起来了,我把东西放下就去做饭。”
柳二娘这才注意到女儿不仅砍了柴,还猎了三只野狼。
野狼!
还是三只!
柳二娘再顾不得自个的身子,忙放下小灰兔,强撑着走过来。
一靠近,就闻到了女儿身上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她浑身干涸的血迹,以为女儿受了伤,柳二娘脸唰一下就白了。
“你……”她哆嗦着手,拉着禾甜前前后后查看,因为害怕,竟是问不出那句‘你可有伤到’。
禾甜却听出了她没出口的话,她冲柳二娘笑笑:“我没有受伤,这些都是放血的时候,弄到身上的,不是我的血。”
说着她四处拍打自己身上,还转着圈让柳二娘看。
见她确实没事,柳二娘这才喘上气来,这一松懈,就咳起来,身体也像是一下被抽干了气力,几乎要站不住,禾甜忙扶着她回去坐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坐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柳二娘才红着眼睛拉着她的手叮嘱:“你千万要注意身体,娘吃不吃都不重要,你且不可冒险。”
禾甜应下。
柳二娘却不依:“你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
禾甜便看着柳二娘的眼睛,认真承诺:“我答应娘,一定不冒险,一定注意自己的身体,把安全放在首位。”
见她不是哄自己,柳二娘这才放开她的手,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见她脸色还是不太好看,禾甜把那只‘捡’到的野鸡拎过来给她看:“今天中午咱们改善伙食,吃板栗烧鸡。”
柳二娘虽然放了心,但心跳还没平稳,闻言还是冲她笑笑:“好。”
“你就坐着等就行,”禾甜撸了袖子:“我先杀鸡。”
说着就去灶屋拿菜刀。
“哎?田田,背篓里跑出来个什么东西?”柳二娘突然冲灶屋呼喊。
就瞧见一团黄黄带着黑色纹路的活物,她一时竟没敢认。
禾甜拎着菜刀出来,就看到睡醒的大黄,从背篓里爬出来,站稳后,正在抖自己全身的毛。
柳二娘这下终于看清楚了,但她还是不敢信,转头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院子里还在抖毛的虎崽子,又看了看女儿:“老虎?”
禾甜嗯了一声:“刚刚上山,碰到狼群和一只母虎打斗,双方两败俱伤,母虎也死了,让我捡了个漏,母虎咬死的野狼被我捡了不说,我还把虎崽捡了回来了。”
毛发舒展,脑袋清醒过来的大黄,颠颠地朝禾甜跑过来。
禾甜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对柳二娘说:“它挺乖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黄,脑袋软乎乎的,娘要不要摸一摸,可好摸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野鸡暂且放到地上,抱着大黄递到柳二娘面前。
禾大在世时,是猎到过黑熊的,柳二娘对这些野兽类,并不惧怕,小虎崽虎头虎脑,正提溜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看,它还歪了歪脑袋,柳二娘被她萌到,不自觉伸手在它脑袋上摸了摸。
确实很软乎,毛茸茸的,是跟小灰兔完全不一样的手感。
柳二娘笑了:“嗯,很乖。”
人的低落悲痛,是可以被软萌萌的小动物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