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礼小心翼翼,孤身一人直赴衍界,未叫一人察觉。
晨。
梨行先生是真不喜欢这一上课就缺人少人,大手一挥,叫他们找回来再上课。
先生昨日说过,今日要讲书,钟礼不会不知,更不会不来,除非是又自己去干什么了。眼下刻苦习过武,料想去趟衍界不是什么难事,总是好摆脱那些缠人杂仙。如此,一行六人,直奔衍界。
樾乔、阿汀、修竹三人是第一次来,来到这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这什么破地方!”阿汀更是直言说了出来。
尘土混着血,在地上凝成一条血红色的路,路的尽头只有一个方向,好像是有人知道他们会来,特意铺好的一样。
“不对。”九渊神情严肃。“这不是衍界。”
天上少沙石,少尘土,即便是通人界最近的衍界,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泥沙铺路。更别说,是用血做路。
“不是衍界?我们走错路了吗……等等,有……腥味。”似是意识到什么,阿汀惊声喊出:“阿渊,不是颜料,是血!”
一种不详的预感弥漫开来。
九渊抬手召唤出自己银剑来,在前开路。日月之剑,原名日月,既是易了主变成她的东西,她便取了个新名字——鸣霜。鸣同明,既有日月之意,又有锤剑鸣音。
相处下来,鸣霜渐渐有灵,在她手中隐隐发颤。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九渊回头:“我们分头,来个人随我前去,留下几人在这接应。”
“阿渊我陪你去。”阿汀上前一步,抱着她胳膊,生怕被丢下似的。“我保护你。”
修竹:“那我也去。”
九渊:“你们留下。”
“为什么啊!阿渊我担心你。”
九渊拍了拍她的头:“你留个符给我,我们可以方便传话。修竹、阿汀、樾乔、珉,你们在这里……”
未等说完,她看向花川。不知为何,竟默认了把他划为和自己一起走的行列。
花川没说话,走去了她的身边,轻拍了她的肩,示意安心。
珉抱起手臂:“我一起。”
若是上次那种情况,珉一起的话,抬人倒是方便。
九渊点头,六人便三三分开,一半驻守衍界边,一半顺着血腥的路前行。
越走近衍界深处,便越觉得天色昏暗,像是白昼走入夜晚。
“我们走了很久吗?”九渊问。
珉:“不。”
鸣霜剑未离手,震颤更甚。
远处依稀听到鸟儿扑闪着翅膀的声音,哗啦啦一片,继而闻其鸣声,吱呀吱呀,似是成群正往这边来。
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叫人想不起。
花川拉过九渊,走在最前边。忽地开口,话一出却叫人瞬间跌入寒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