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呼吸似乎都被堵住,从自暴自弃任由眼泪滑落,压抑难过的情绪逐渐化为破碎的哽咽。
她像是被打了生长素的水果,不断地包装自己,让自己看上去光鲜亮丽,无懈可击。
可那颗酸橘般的心,在孤独地腐烂,在悄悄颓败。
她痛苦地低着头,咽下喉中的涩意,不断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就哭这么最后一次
压抑的哭声令郝淑雪怔在原地许久,直到方知漓快出来,她才抹去湿红,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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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漓第二日出现在公司,脸色瞧不出任何的异常。
庄敏扶着腰正在翻看资料,见她过来,两人很快投入工作,忙得昏天昏地,根本没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傍晚庄敏的丈夫送饭过来,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提到还是要再招些员工。
方知漓嗯了声:“已经在安排了。”
庄敏如今七个月了,身体越来越疲惫,她抱歉道:“这段时间先辛苦你,但你放心,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就算到了生的那一刻,我也会扛着。”
方知漓的清眸里浮现一丝无奈:“敏姐,身体最重要。”
她知道庄敏的压力也很大,几乎是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创业。
招聘人员的事,暂时是方知漓在负责。接连面试了很多人,在看到康骏的那一刻,她头更疼了。
“你怎么过来了?”
这么久不见,康骏似乎变了许多,“来面试。”
方知漓以为他又是在闹着玩儿,摘掉眼镜说:“面试什么?我这里可没有任何岗位能受得住您这位大少爷。”
“营销助理。”没有想象中的幼稚吵闹,康骏很认真地说:“方知漓,我是真的来面试的。”
“”
她这会儿才注意到,面前的人今天西装革履,甚至还把发型捣鼓过了,正经的样子,仿佛是认真的。
她定定看了他许久,直至康骏被看得头皮发麻,她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手中的简历上。
康骏虽然名校毕业,但毕业后一直吃喝玩乐,后来进入sl,方知漓带过他一段时间,也了解他的能力。
“你是被开除的,还是主动离职的?”
康骏沉默一瞬,老老实实地告诉她:“我主动离职的。”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敢看她的眼睛,垂下眼,像只丧气的落水狗:“我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他是爱玩,是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谄媚,但他不想成为那种冷血的,踩着别人的尊严与心血的上位者。
在sl的这几个月,他的手里似乎被迫塞入了一把匕首,他们教会他的,是怎么变得冷血,是怎么用卑劣的手段去算计别人。
他以前从来不管公司的事,仅仅这么短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像是冷宫的妃子,已经快疯了。
觉得愧疚,又好煎熬。
方知漓并没有安慰他,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软下去的情绪,只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们不是同样的人?”
康骏闷闷看她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的,你虽然很凶,很冷,但你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