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时,听得谢既在门外喊她下去吃饭。她难掩欣喜,匆匆与沈祛机告别,如出笼的鸟儿一般,雀跃飞向天空。
沈祛机独自在她房间站了许久,这一次没有将乾坤袋中的布置拿出来。
纵使她说了那么多理由,他还是能发觉到——
她待他疏远了。
客栈一处靠窗边的长桌旁,谢既和季姰相对而坐。
谢既身前唯有一壶枇杷蜜酿,一碟五香瓜子;季姰面前则是樱桃毕罗、胡饼、槐叶冷淘。
“大师兄怎么还没下来?”
谢既给自己斟满果酿,挑眉问道。
季姰一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方才的谈话仍然算不得愉快,得给他时间好好想想。
她垂眸,视线落到面前的菜品上。
沈祛机好像什么也不喜欢吃,对食物没有特别的偏好。
辟谷的人基本很少吃东西,连谢既这般混不吝的在这方面也出奇的守规矩,她好像只见过他吃过一回糖糕。
但是眼见桌子上没有属于沈祛机的那一份,季姰又觉不舒服。
想来想去,她趁周围无人注意,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茶包来,喊来店里伙计,托他煮一壶茶。
谢既见状笑而不语,看季姰掂起一块毕罗吃下,才问道:
“小师妹,你最近是不是和大师兄闹别扭了?”
“啊?”季姰猛地直起身,随即否认,“为什么?”
她和沈祛机相处也没什么变动,话都是刚刚讲清的,且才从幻境中出来两三天,她变脸没这么快吧?
“直觉。”谢既高深莫测地一笑,虎牙明显,“感觉你这两日不是很想和大师兄说话,而且对他似乎变客气了。”
季姰心道,我以往也没有很想和沈祛机说话吧!
好在谢既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两人不着边际地胡侃几句,就见沈祛机缓步下楼,朝他们走来。
“大师兄。”季姰笑笑,朝他招手。
正好她方才托伙计煮的茶也好了,季姰将茶盏摆在沈祛机身t前,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些。沈祛机没说话,径自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无甚表情。
手却在落回桌下之时无意识握紧。
不是她煮的。
“今晚总算无事,一会儿我要出去逛逛,找点乐子。”谢既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而后扭头,看似无意地问道,“大师兄等会儿要做什么?”
“练剑。”沈祛机言简意赅。
季姰试图开口,想和谢既一块去,但后者怎会看不出,一脸“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将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三个人吃完饭,应该说两人等着季姰吃完饭,便各自散了。谢既如他所言,一眨眼就不知去了何处,沈祛机递给她一块帕子,而后便转身上楼。
季姰捏着帕子,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