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永远用那种该死的、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需要保护的冷宫小宫女。
可她现在是他祁蘅的妃子!
许多念头像毒蛇般钻进心底。
"
陛下?"
苏德全听见屋里的动静,只敢战战兢兢地在门外唤道,"
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
祁蘅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
宣。
"
他需要冷静,现在还不是动沈康的时候。
丞相一派虎视眈眈,大司马又野心勃勃,沈家军是他手中重要的筹码。
可……
"
等等。
备辇,去清梧院。
"
祁蘅冷声下令。
——
桑余刚给进福喂完药,就听见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她的手指一颤,药碗差点跌落。
沈康才走不到一个时辰,祁蘅怎么就来了。
他来的急,桑余甚至还没来得及把药收起来,祁蘅就已经进了屋子。
"
臣妾参见陛下。
"
跪下时,膝盖的伤又疼了。
祁蘅没有立刻叫她起身,而是缓缓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桑余。
她又瘦了,原本就纤细的腰肢如今更是不盈一握,藕粉的衣裙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
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如昔,只是不再有从前的神采。
"
起来吧。
"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朕听说,你宫里有人受伤了?"
桑余心头一紧:"
是陛下前几日责罚的奴才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