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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玫瑰花饼九(第1页)

有些事,当事人已死,自是没了亲口问一问她的机会。可从那些蛛丝马迹中却未必不能推测出几分当年的内情。

“那位温夫人貌美之名如此之响,在嫁给温玄策之前,那句‘提亲之人踏破门槛’的话可不是虚的。定下温玄策之后,不少人都知难而退了,可其中亦有例外,”杨氏族老说道,“那位温玄策的好义弟依旧遣人说了亲,只是最后,温夫人还是嫁给了温玄策。”

提及那位‘好义弟’了,心腹面色微妙,跟在杨氏族老身边,知道的内情自是不少的,一面是那位叶大人在温玄策出事前赶去牢中匆匆了断温叶两家多年的交情,断了儿女亲事,而另一面则是温家女眷被送去教坊当日,那位叶大人早早便赶到教坊等着了,再看当年的说亲,其中的微妙自是不言而喻。

“说实话,他要真是痴情,我倒还要高看他几分,可看他这么多年红颜不断,外加上骊山那位……”杨氏族老说到这里,笑了,“真是自古多情之人必薄情。”

“如此看来,温夫人当年的选择还真没错。”心腹想了想,说道,“虽听闻温夫人嫁给温玄策之后,两人只是相敬如宾,可从事后来看,若是嫁给那位叶大人,怕是白月光早成饭米粒了。”

这话一出,杨氏族老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伸手点了点心腹,笑道:“倒是有理。不过据我所知,比起同温玄策的‘不熟’,温夫人出嫁前,其实是同那位叶大人更熟悉些的。”

“那等多情人求起女子来一惯是更热情、主动的,那手腕也是花样百出,一般而言也是更能打动女子心房的。”杨氏族老笑道,“这从那叶家父子的红颜知己如此之多便能看得出来。”

“既如此,那温夫人当年又为何选择嫁不熟悉的温玄策,而不是那个看上去对她情深意重的叶大人?”心腹好奇的问道。

“因为但凡有些阅历同人世经验的女子都知道宁愿挑一个品德端方的好人也好过选一个‘喜欢’极了自己的烂人。”杨氏族老笑着说道,“温玄策于温夫人而言就是那个品德端方的好人。”

心腹听到这里不由一愣,不过再细一想,温玄策对温夫人虽严厉,可在那男女之事上还当真没传出什么来,唯一有的关于那戚将军的事明眼人皆知里头另有内情,同男女之事无关。

“还真是个‘喜欢’极了自己的烂人。”时至如今,很多事面前蒙着的那层纱都已揭开了,心腹想到那位叶大人的事,再想起几个‘替身’的遭遇,他道,“当年温夫人若是当真跟了叶大人,果然是要背负这烂帐的。毕竟他自己都是其中的棋子,又如何护的了温夫人?”

“自己身入泥沼,挣脱不开还不算,却还打着‘深情人’的幌子,将所谓的‘心上人’也一同拉下水,让对方背负这样的声名。打着‘喜欢’的名义同理由,亲手把她带上那条注定要死的路,这就是烂人的‘深情’!”杨氏族老说道,“更何况,温夫人当时深陷泥沼,他从教坊将温夫人带出来,若是温夫人不明就里的受了,除了要背负那‘喜欢’的枷锁在身上之外,还要背负那沉沉的将自己拉出教坊泥沼的恩情。他又要当那个‘深情人’,又要做恩人,在那等不知情者眼中,温夫人简直‘欠他良多’!但凡不是那等‘老赖’似的正常人,都会被背在肩头的恩情债与深情债压的喘不过气来。可偏偏你我心知肚明,那个无数人眼里温夫人的恩情债主、深情债主对温夫人非但未施恩,甚至还是一手将她拖入死路的真正烂人。明明是一个害惨了自己的仇人,却偏偏在世人眼中自己欠他良多。这可不就是那等让人有石入口,有口难言的六月飞雪之冤?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被人害惨了却无法向世人道明自己的冤屈。最可笑的还是那害惨自己的仇人竟成了世人眼中自己的恩人,这等痛苦谁受的了?”

“但凡是个正常人,一眼看到自己的结局,想到自己虽能多苟活几年,可这几年间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到死时还要连累完全无辜的女儿以及逝去多年的夫君背负那等声名,她都不会选择跟他走的。”杨氏族老说道,“所以温夫人会毅然决然的选择自尽,没有接受这烂人的深情,多半是清楚内情的。”

因为若是全然不知情的话,就如那旁观的不知情者那般,他们是当真将姓叶的举动看成恩情与深情的,而不会似温夫人这般决然的以死明志。

“属下想到那些替身,明明身入泥沼,自己也是知晓自己身入泥沼的,却还能同浪子调情取乐,自己哄自己‘日子过的是开心的‘,这般明明过的并不好,却用种种法子‘麻痹’自己过的极好,当真宛若大梦一场不醒一般。”心腹感慨着,说道,“我等寻常人是难以理解这种行径的,也不知待这些替身醒来之后会是何等感受。”

“她一直在装醉,谈何醒来?”杨氏族老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温夫人显然是装不了醉的,这才明知姓叶的就在教坊等她,而直接在马车上选择了自尽。”

心腹闻言,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又问杨氏族老,“烂人的’喜欢‘还真是可怕,倒是那好人就这般轻易的死了,他难道没有为妻女安排一番吗?”

“不知。”杨氏族老口中吐出了这两个字,眉头微拧,似也有些疑惑,他道,“说实话,我同温玄策打过交道,他死的这般突然,也不曾听闻有什么后手安排还真是叫我觉得奇怪。”

“后手安排?”心腹想了想,说道,“梧桐巷那开面馆的夫妻算不算?”他道,“那温小娘子便是没有习得厨艺,叫他们夫妻收养了的话,过得有多好不尽然,不过当是饿不死的了。”

这话一出,杨氏族老便是一愣,待回过神来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一个饿不死啊!”杨氏族老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待擦去眼中笑出的眼泪,才敛了脸上的笑容,平静的说道,“除了留下这两人叫那温小娘子饿不死之外,还留下了杜令谋这等找遗物之人盯着那丫头,虽是没少使绊子,可杜令谋那等人也怕她死了!若是从这个角度看,也算是温玄策留给那丫头的一道保命符了。”

“可这保命符用起来实在难受。”心腹想到杜令谋那群人给那温小娘子的’绊子‘同一些’教训‘,摇头道,“用起来会伤人呢!”

“不伤筋动骨,皮外伤,熬熬也就过去了。”杨氏族老说到这里,默了默,道,“人死如灯灭,便是名声显赫如温玄策,人一死,也别指望有故旧会照顾妻女了。”他说道,“细想一番,我若是他,与其信任友人的照顾,如那姓叶的甚至还对温夫人情根深重,却也将温夫人往绝路上引;倒不如让杜令谋这等争锋相对、似仇非仇,顽固却又有些底限之人来看着女儿了。”

“他安排给温夫人的是一条不受风吹雨打的暖路;安排给女儿的却是一条吃足了苦头的冷路。”心腹想了想,说道,“那暖路看似呵护备至,却是一条真正的绝路;那冷路看似处处是苦头同绊子,可细一想,她人在掖庭,虽被使的绊子不少,吃的苦头亦不少,更是每日都有尸体夜半从通明门中拉出来,可其中活下来的亦有不少。至于那杜令谋一门心思找遗物,使了不少绊子,却也阴差阳错的解决了那些真正让温玄策忌惮的下黑手的阴险之辈。看着险,看着苦,可细看之下却是处处皆留了一线生机。”

“也要她有那个本事能闯出生机来,而不是入宫月余便险些溺死在湖里。”杨氏族老说到这里唏嘘了一声,“眼下女儿是活下来了,夫人却死了。”

“既是负责的好人,温玄策难道就没有给那温夫人旁的路?”心腹又想起了温明棠和温秀棠,想到那温秀棠拿着温玄策遗物到处找金主,他默了默,道,“那温小娘子其实也可走暖路的,只是那条暖路早早被温秀棠堵死了,她为了自己能走上暖路,自是不允温小娘子去走的,因此早早绝了她的路。”

“虽知晓人死如灯灭,死人左右不了活人的选择。可温玄策其实还是留了私心,主动替亲女做了回选择的。”杨氏族老说着看向心腹,“那温玄策遗物是他自己亲手交给温秀棠的,虽没有让温秀棠做什么,甚至搞不好还敲打过温秀棠不要乱用。可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他又怎会猜不到温秀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也不介意劝说一番,让温秀棠也不要走这条路的。可怎么劝说都是无用的,因为不亲身经历过一番是阻拦不住那所谓的‘一厢情愿’之人的。”杨氏族老说着,指向屋中瑟瑟发抖的露娘,“她这个事是突然想起来的,我且问你,若她此时是那郭二郎的夫人,日子过的花团锦簇的,还要同郭二郎后院那群美人争艳,你说,她会想起这件事吗?”

心腹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说道:“属下觉得她永远想不起来的。”

“因为她要用这张自己此时瑟瑟发抖、惧怕不已的死人面争宠,这张死人面是她最不能失去的至为贵重之物,保护、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会惧怕、警惕和反思?”杨氏族老笑着说道,“所以,我若是温玄策,不介意做那个啰嗦的好人的。毕竟问心无愧在我,什么事事前都已说明白了,至于那人会不会陷入那陷阱之中,我已说出苦口良言,她不听劝,那就是她自己的因果了,与我无关。”

“我说过了,错便不在我了。不能因为我一双眼清目明,早早猜到那结局就怪到我头上!小人不听我的劝告,将自己陷入绝境,过后却又想将错处推到我头上,反咬我一口,我可是不会受这莫名其妙的冤屈之事的。”杨氏族老笑着说道,“温玄策不想被贪婪小人反咬一口,就定会提前说清楚的。”

“说了,自怪不到温玄策头上。”心腹点头说道,“这世道可不会惯着那些小人的,任那小人自己不听劝,走错了路还倒打旁人一耙,胡来的。”

“所以,他还是有私心的,为亲女做了选择,只要那温小娘子能熬出来,这路自然就活了。”杨氏族老想到这里,轻舒了口气,“若是她实在太弱了,似那娇养的花儿,熬不过来,早早去了,也可少受些痛苦。”

“至于温夫人那里他其实也备后手了,我问你,温夫人自尽是用的匕首,那把匕首是从哪里来的?”杨氏族老说到这里,笑了,“温玄策之案被封存了不少事,可温夫人自尽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事,温夫人的死是验过尸的,这自尽之事是过了明路的。若不然,那温夫人的尸体也不会全须全尾的交给那丫头,让她将母亲入土安葬了。”

心腹恍然,听杨氏族老又道:“那匕首之上被敷了药,温夫人自尽的伤口因为那药的缘故显得极其可怖。所以,那匕首的用处当不是用来赴死的,而是温夫人的一条活路,可她两相权衡之后选择了死。”杨氏族老说道,“这倒并不是她畏惧破相的缘故,当是在她看来,如此,自己就能给女儿留下最大的好处。”

“这世间人的甜头和苦头不同,那眼中的好与坏也是不同的。看她选择死,为女儿留下那张脸,我先时才会说那温夫人未必懂这些事。”杨氏族老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温夫人的经历便不曾经历过什么风吹雨打,她走着那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的路。是以在她看来,一个女子最好的归宿便是嫁个好夫君,她留着自己这张脸,是想为女儿争取一个过上那衣食无忧日子的机会的。”

“这不是什么值得指摘的事,温夫人的经历让她是这般以为的,她不知那掖庭艰险,通明门那里每日夜半都有尸体进出。她只是单纯的想着女儿能出来,出来之后,女儿没了家族依靠,那能过上衣食无忧日子的机会自是嫁个好夫君。因为温玄策于她而言就是个能照顾自己的好夫君。”杨氏族老唏嘘了一声,说道,“当然,一面是想为女儿留个机会,另一面或许终究是一直被人照顾着的花儿,惧怕那毁脸之后会受到的种种搓磨。温玄策出事如此突然,哪里给她那么多功夫深思熟虑这些事情?人之生死选择有时就在那一念之间罢了!”

马车从温府到教坊的那条路上,温夫人一念之间,终究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人性本就是复杂的,可以一面懦弱惧怕那生活痛苦的搓磨一面却又勇敢不惧死的给女儿留个衣食无忧的机会。可不论如何,温夫人都不曾想过将自己交到那个喜欢极了自己的烂人手中,未来再牵连无辜的女儿,绝了女儿的生路。

“温玄策做主私自为她做了选择,温夫人自尽为她留下了这个机会。那温小娘子看似可怜、吃了不少苦头,却终究不曾走上那真正的绝路,也终于走到了如今柳暗花明的境地。”心腹唏嘘着,转身向屋中看去,“温夫人不毁去自己那张脸是为女儿留着的,她们这些明明与温夫人毫不相干,不上妆甚至根本看不出几分相似之人却霸占了这张脸,用那‘第一美人’的名头为自己造势。这真是……偷旁的东西不稀奇,却怎会想到去偷那张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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