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东盯着她的眼睛,“脏了我来洗。”说完,没用楼月催,就关上了门离开。
楼月蹲在原地纠结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那条裤子,她现在心有余悸,求生欲爆发。
等她换好衣服,床上的手机又变成了黑屏,楼月不想多看它一眼,随手揣进兜里就出去了。
赵应东坐在客厅里,拿着赵锡的茶壶给那些本来就是水培的玫瑰浇水,姿态很惬意。
听到身后的动静,就立马把茶壶放在窗台边,拿起晾在阳台上的长款羽绒服,朝楼月走了过来。
看到她穿着那条白色的裤子后,表情柔和了一些。
“羽绒服我帮你擦了下,用热风烘过了。”
楼月站在他胸前,僵硬地在他的协助下穿好了衣服,连拉链都是赵应东半跪在她身前帮她拉好的。
“我只带了两双鞋,一双还是婚礼上要穿的。”楼月看着他盯着自己的脚,还以为他又在想什么穿搭巧思。
赵应东:“袜子呢?也只带了一双吗?”
他问的很认真,楼月觉得相当荒谬。
“算了,先这样吧。”
赵应东把车钥匙递给楼月,打开门,用眼神催促她。
楼月勾着钥匙扣,和她一起下楼。
“是要我开车吗?”她把那串钥匙放到手心里。
赵应东非要和她挤在一起,并排下楼,“我现在开不了车。”
没等楼月不知道会不会有的疑问,他补充道:“前几天开车出现幻觉,如果载人就有点危险。”
那就是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乱开了吗?
楼月把钥匙攥在手里,放弃狡辩自己不会开车。
下午的雪停了,物业还没来得及打扫,两个人踩在轻薄如棉的雪面上,都很沉默。
楼月没开过几次车,路上开的很慢很稳,偶尔会担心他会有意见,但赵应东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地当花瓶。
嗯,以他的身材来看,他可能是那种比较巨大的花瓶,适合种树。
开车路过一中时,赵应东看着一中的大门,突然开口说:“最后一次去学校时,你为什么不找我说话?”
楼月满头大汗地在一群送完学生上学的家长车流中挣扎,把恨不得两只脚抵在车头自己挪车,听到赵应东问题:“什么?啥?怎么了?”
赵应东转头,看着一脸茫然但又十分焦虑的楼月,表情不似出门前的平静,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内容,脸色又变得很阴沉。
“你不理我,不相信我,你还骗我。”
这三项罪名,楼月只承认第三个。
车左拐后,路面就宽敞许多,楼月认真开车,假装听不到,表情特别专注地看着车窗前的空地,像是正在进行直线驾驶的科三考生。
“我一看你,你就不笑了。我说不知道的时候,你在看你妈妈,说好去北京,到最后只有我一个。”
赵应东一动不动地看着楼月的侧脸,像是在看百年未解之谜题那样,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狭小密闭的车厢内,赵应东的呼吸声重了些。
楼月却松了口气,原来骗是这个骗啊,那就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