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现在的做法,已经是惊动从仪的祖父了。
纪襄如此纠结了三日,秦从仪的回信到了。
秦公答应会面,但要司徒征和纪襄都一起去,太子不能去。
她立即让人告诉了司徒征。
他很快就安排好了。转日一早,纪襄独自从宫门出去,走了一段路后,上了司徒征安排好的马车。
“这么高兴?”司徒征看着纪襄的笑脸,问道。
纪襄反问道:“难道你不高兴吗?”
司徒征颔首,道:“自然高兴。”
但在他的脸上,可看不出任何高兴的痕迹,和他一贯的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区别。
纪襄撇撇嘴,转而问道:“你怎的送我这么贵重的生辰礼?”
“不单单是因为你的生辰。”司徒征道,“你帮我见到了秦公,我理应谢谢你。”
“可是你准备礼物的时候,秦公都没有回信呢。”
司徒征解释道:“因为你提出帮我,我便很感激了。何况,你还提醒了我蓬莱行宫的事。”
纪襄一怔,道:“我想帮你,真的不是因为想要你的谢礼。而且,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多,也一直在教我,我也想要可以帮到你,让你能够开心一些,没有烦恼的事”
她说不下去了,咬咬嘴唇。
司徒征心中一动,道:“礼物你收着,不算贵重。你若喜欢,我改日再送你一些。”
“不用了。”纪襄摇摇头,“你不用和我客气的呀。”
“好。”司徒征微微一笑。
纪襄看了一会儿他的脸,问道:“你和别人待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经常笑吗?”
“不会。”
司徒征不假思索道,他看着纪襄不解的脸,解释道:“只有高兴了才会笑,不然有何可笑的?”
纪襄心跳快了起来,她故作漫不经心道:“那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很高兴吗?”
“自然,不然我也不会救你。”司徒征轻描淡写道。
纪襄低头,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她颇有兴致地掀开一侧车帘,往外看去,却有些惊讶。
这和她年前看到的司阳街景,大不相同。
她原先看到的十分热闹,活脱脱就是太平繁华盛世。而这里说不上贫瘠,但房屋低矮,来往行人皆是神色匆匆,区别真的很大。
纪襄看了一会儿,放下帘子,和司徒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又过了一刻,秦府到了。
秦公曾为官多年,有些家底。宅院不大不小,亭台楼阁错落其中,奴仆领着他们二人一路到了庭院中。
池上的水榭里,有一老者静坐其中,见他们来了,只是微微点头。
二人依礼拜见,坐在秦绰的对面。
他年逾古稀,脸上皱纹极深,如一旁的老树皮。大约是眉毛常年皱着,给人一种愁苦且严厉的感觉。他看向方摘下帷帽的纪襄,开口感谢她帮了孙女从仪。
纪襄微赧,连声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秦绰颔首,让奴仆带着纪襄去不远处的亭子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