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大骇;手一抽就把那冰蓝飞剑召回;狠狠将那裙裾切下——可惜仓促之中;居然没能切准;她两个师兄也收回剑来;连斩三次;终于为她解除此忧。
只是因着切得太多;裙裾与内衬均不能逃脱;到底是让她露出了一片白生生的。这一次事件;便是她从未遭受过的奇耻大辱!
谁言莽兽没得灵智?它们分明也聪明得很。
绿焰虽也耗费力气;但它们“兽多势重”;根本不怕拖延;反而是三才剑阵威力越大;所需真元越多;却是经不起持久对峙的。
果不其然;这还未过多少时候;那剑阵已是崩溃了。此时三人真元消耗大半;之后想要逃脱也没得力气;岂不是只能任它们宰割么!
那三个修士也知大势已;之前的种种优越自负之感尽皆消褪。
而今他们方知世事艰难;他们从前所见着实浅薄。
现下他们再有多少后悔难堪;却也只有等死一途。
但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徐子青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下。
若再拖延;这三人必死无疑;可他们虽然胆大鲁莽;也分明不该葬身兽口;他既然见到;同为仙道修士;也该施以援手。
不再迟疑;徐子青往面上一抹;已是覆上了一张草茎织成的面具。
随后功法运转;手中窜出长长青藤;倏然打了出!
那几头三角莽兽正对三个仙修虎视眈眈;一心以为已是口中之物。不料半路忽然杀出一根青藤;就把那三人一径缠住;就往后面拖拉。
那三人一惊;立刻晓得有人来救;当下不敢抵抗;也不出声。
很快那人、兽面前青光一闪;就有一道青色人影现身于前;再一晃;就连同那三人都化作了一团遁光;消失无踪了。
五头三角莽兽仰天怒吼不止;很快那兽窟深处也迸出一道强烈的意念;只是在迅地搜寻一圈后;又收了回。
徐子青自莽兽口中夺下三个修士;乃是酝酿已久的一个时机。
然而他木遁之术虽好;到底带上了三人;就比寻常麻烦一些;加之他颇为担忧那四阶莽兽被惊动出来;故而才救到人;就是一路不停;运转了九成力量急遁走;不敢有半点迟疑。
如此接连前行;足足离开兽窟数百里外;他才渐渐慢了下来。
此处便是一片极大的草原;方圆百里内都没有很大的莽兽群;偶尔有些小的群落;也不能给徐子青造成威胁。
所以他就在这里停下;收回青藤;把那三人放了下来。
三个仙道修士才堪堪站稳;就见到面前一位青衣的前辈;虽脸上覆着一副面具;却能瞧出他修为不错;气质亦是温和。
下意识的;他们就先放下三分心来。
其中年岁最长的男修行了一礼;说道:“天阳门孙星宏;携师弟沈彭、师妹秦绣儿;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徐子青稍稍思忖;将声线改了改;变作一种略为低沉的嗓音;开口道:“不必。尔等各有伤处;当离;方为正道。”
这几人好容易脱离险境;总算知道了自个之前种种作为如何妄为;也是惊魂甫定。不过也因如此;倒不愿就这般狼狈回了。
秦绣儿在其中虽为师妹;但地位实则颇高;当下就说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等人理应报答。”
徐子青微微皱眉;此时他们不走;还想要做些什么?
虽说他是救了三人;却并未有多少好感;否则也不会以面具覆面、又改了声音;以作遮掩。
可三人见徐子青援手相救;却觉得他理应同他们一般;都很愿意得一些名声。
那孙星宏听了秦绣儿之言;顿明其意;也有些计较;就说道:“前辈容禀。我等来到平原之中;原本与师长失散;短日之内;不好联络。故而需得先传信一封出;等待师长来接;否则怕是难以出平原了。”
沈彭也道:“我等被莽兽逼迫若此;心里实在不甘;这几日等候师长前来;也不愿浪费光阴。故而情愿同前辈一齐历练;将所得之物尽皆献与前辈。待师长到此;我天阳门也定有厚报于前辈。”
秦绣儿接道:“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徐子青的心里;顿时生出几分不悦来。
这几人的心思;他不必多想;也能猜测出来;可他一心苦修;容瑾亦要吞吃血食;若是带上他们;便很是麻烦了。
如此果然还是不能应允;当立时回绝才好。
他正要开口时;忽然神色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