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说的是赵大爷的腿。她不说疗效有多好,只说每一次推拿的时间、手法变化、病人反馈。
第四个说的是王阿公。她讲了雪夜诊断的过程,为什么判断是肠梗阻前期,为什么必须转院,以及那一夜怎么组织人抬担架送医。
她说完,从药箱里拿出那本出诊册,翻开递给最近的村民:“你们可以看,每一笔我都记了。”
有人接过,一页页翻。
“真是你写的?”
“字我认得,她每次开药都这样记。”
“王小虎那次我也听说了,差点送去医院都没赶上。”
“赵大爷原来连床都下不了?”
议论声渐渐响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说:“我媳妇前阵子流产,你说她气血亏太狠,劝她别急着干活。她不信,结果半个月后晕倒在灶台前。现在想起来,你是早提醒过的。”
没人接话,但气氛变了。
先前那些说她“装清高”“想上调”的声音,此刻都没有再出现。
她站在石台边,看着眼前这些人。
“我不是为了争什么。”她说,“我只是想把病看好。你们信我,我就尽力。你们不信,我也不会停下。”
她顿了顿。
“但我不能看着有人病了不敢来找我,也不能让一个孩子因为没人管,烧坏了脑子。”
人群静了几秒。
赵大爷忽然大声说:“我来说一句——这村里十年没个正经医生,她来了,不收礼,不摆架子,冬天半夜爬起来出诊,雪地里走十几里送人去医院。你们说她图什么?图名声?图钱?她连药费都免了三十多户!”
没人反驳。
李婶也站出来:“我家要是信晚两天,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
孩子他妈抱着发烧刚退的儿子,小声说:“我宁可信她,也不信那些开药就收钱的大夫。”
话音落下,人群里有人开始挪步,往石台前靠。
她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把讲稿拿出来继续说。
这时,村道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飞奔而来,脸色发白。
“张医生!快看看我闺女!她刚才吃了野果,现在嘴发麻,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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